“在一场很重要的宴会上,我爸妈想要炫耀我是一个天才,我弄砸了,”丁黎道:“他们丢了很大的脸。”
“到后来,我出现了精神恍惚,看着书,明明应该认识上面的字,但就是无法理解意思。”
钟月涓道:“这不是你的错。”
丁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暗得没有一丝光亮。
“后来我父母也就不管我了,我姐偷偷把我带了出去,我们在一个很偏僻的森楚里捉迷藏,我数了一千个数,再睁眼的时候,她站在我面前哭。
她说,我为什么要抢她的爸爸妈妈。”
“她把你带回家了吗?”
心怀怨恨的姐姐要跑那么远去和弟弟玩捉迷藏,意思昭然。
丁黎反过来安慰钟月涓:“嗯,带回去了。”
知道答案后,钟月涓没有评价丁黎的家事。
丁黎记性太好,两三岁的事情都还记着。
这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原本时间会淡化许多东西,甚至赋予莫须有的滤镜来抚平伤痛,这是一种保护机制。
而丁黎一直都无比清醒。
“后来我就跟爷爷生活了,也算因祸得福。”说到这里,丁黎脸上才隐约有了笑意。
“以后有空,我带你去见见爷爷,他的骨灰洒在玉江,流向四海,在老家是个衣冠冢。”
“好。”钟月涓握住丁黎的手。
爷爷四处考察,丁黎从小-便跟着走过很多地方。
野外环境艰苦,很多时候,不一定能顾到一个小孩。
他在城市被精心养育呵护,诊断出了自闭倾向,而在人迹罕至的旷野,丁黎跟着团队啃压缩饼干,清理落脚点,跑腿采集样本,研究员将他指使得团团转,也会将采到的一串红花蜜优先让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