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什么旅长在时,部队就能妙手迭出、高招不断呢?
而一旦离了旅长,部队就黔驴技穷。
不错,旅长是身经百战,而且在抗大淬过火,可自己也是军校出身,也打了不少仗,可怎么就是达不到旅长的高度呢?
唉,唯一的解释就是——
天分不同。
天分固然不能决定一切,但没有天分却万万不能。后天的努力虽然可以使能力得到提高,但却达不到极致,更达不到一个极高的境界。
旅长就是那样一种人,天生为战而生,不但大智大勇,而且有开阔的思想和远大的眼光……他种下一棵树,就能看到多年以后的结果。
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只能仰望。
……
一堵废墟里,几个营团干部正蹲身于地,围着一副作战地图指指划划,商量下一步的作战行动:
“咱们的炮弹不管用,只能冲上去抵近爆破,用集束炸药包干狗日的!”
“下一次炮击应该从外围开始,一路炸到天桥,敌人设有好几道路障,必须先集中火力轰开一条通路!”
“我看这样,冲锋时营长下到连,连长下到排,排长下到班,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的战斗位置提前,充分发挥党员、团员的带头作用!
“大虎二虎,你们两个营都冲了三次了,下一次我带三营冲锋。另外,把你们的机枪都给我,好把敌人的火力压住!”
“好!不过,真他娘的怪啊,水塔就那么大,咱们轰了那么多次,怎么就炸不塌呢!”
“就是,按常理说,就算炸不塌,也早把敌人震昏了!”
一个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各位,道理很简单,守军之所以不怕震,是因为水塔下有地下室,你们的炮一响,他们就往地下室钻,等到炮击以后再跑出来开火。”
众人回头一看,竟是熊伟民,他拖着一条缠着绷带的伤腿一瘸一拐地走来。
段峰大惊,忙问:“熊队长,你不是下去治疗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熊伟民摇摇头:“没事,被子弹咬了一口,从这边进,那边就出了。况且,我监听到重要情报,必须回来汇报。”说罢,拖动受伤的左腿,艰难地上前二步。
段峰连忙扶着熊伟民坐下,激动地说:“熊队长……原来你一直都在监听……唉,真是难为你了!说实话,若不是你后来的火箭弹,我们很难占领军部大楼!”
熊伟民苦笑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激动:
“我……我本不想亲自上阵的,可他们伤了孟旅长,那就不行!……天王老子都不行!……
唉,可惜了,我一时冲动,把火箭弹都打完了,要是还有,准能干掉眼前的水塔!”
顺子忽然若有所思:“熊队长,你刚才说水塔有地下室,我们一打炮,敌人就往地下室里钻,是吗?”
“不错,我是从步话机里监听到的。”
熊伟民的话立即提醒了顺子,他思索片刻后道:“这一条很重要!刘营长,我要你打破常规,待会在我们冲锋时,炮营必须连续射击,一刻不停,一直打到我们接近天桥。天桥后就是水塔,狗日的到时候反应都来不及。”
刘铁柱大为惊讶,连忙提醒道:“那怎么行,炮弹炸到你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