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长,旅长,您就让他们再打几梭子!
旅长,您英明,您神武,在您的指挥下我们一雪前耻,您就让我们再爽一会儿。
您看,我缴获了一块手表,只要您答应让战士们再爽一下,我就把它借给您戴半年!”
孟占山接过手表,听听、看看、爱不释手,于是很爽快就开腔了:
“呢,也是!你们被那帮龟孙子追了大半个东北,是该发泄发泄了。批准了,再打几分钟!
不过,这块表得上缴,老子堂堂旅长还没手表呢,你小子嘚瑟个啥?”
郭胜利咧开大嘴笑了,一块手表算啥?能让战士们开心一回,他什么都愿意。
陆政委一声不响地摸了过来,一把夺过郭胜利手中的手表,“干啥?两个当领导的,还有没有点思想觉悟?一切缴获要归公,你们不知道吗?”
郭胜利傻眼了,一脸的无奈,他领教过陆政委的厉害,此人原则性极强,丁点小错就能文绉绉地掰吃半天,对于郭胜利来说,是兵遇见秀才,生怕跑不快。
倒是孟占山比较淡定,异常正经地说:“政委,是这样,我那块老怀表时常走不准,为了战斗需要,特请组织批准,将这块缴获的手表装备给我!”
陆政委说:“好,先上交!我会向组织申请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老郭,我要提醒你一句,我们都是革命军人,不是封建军阀,更不是资本家,必须坚持原则,不能搞封建腐败的那一套。”
陆政委一席话说得振振有词、大义凛然,郭胜利居然不敢吭声了。
孟占山看了看陆政委,只是苦笑,并不反驳。心里却在想,这个老陆,什么都好,就是缺点烟火气。
他哪里知道,此刻的陆政委却在想,这个老孟,还是有点不拘小节,就像他指挥打仗一样,有时候过分强调军事,而忽视了政治原则。不行,我一定要好好给他把关。
……
晨雾中,三辆坦克在硝烟中缓缓驰入靠山屯,它们身上满是弹孔,显得满目苍痍,弹孔周围还有斑驳的血迹,有的已经干透,像铁锈一般晕了开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谢振国的十四团,战士们一个个征尘蒙面,甚是疲惫。
几小时前,他们刚刚在一场惨烈的战斗中战胜了敌人,却完全没有打胜仗后的喜悦。
田家粉房的敌人或毙命或被俘,可十四团也伤亡惨重。
更有甚者,因熟悉地形和夜色掩护,大约余名敌人在最后时刻趁乱逃脱。
与守敌相比,十四团无论在兵力上还是火器上都占有绝对优势,而且,守敌只是一帮保安队。
可就是这帮保安队,却让十四团最先上去的个连只剩下多名战士,伤亡率几近……
一线天光照亮了大地,深冬的黎明冰寒彻骨,激战后的靠山屯完全恢复了宁静。
战斗结束后,清点战场时才发现,防守靠山屯的仅仅是新一军的一个连(另外两个连早已撤走)和保安队余人。
此役毙敌人,伤敌人,俘虏人,合计人,缴获六○炮四门,掷弹筒两具,重机枪一挺,轻机枪挺,冲锋枪支,步枪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