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血色结界根本撞不开!”
男修:“全力破开,不管用什么方式!”
“师兄!你清醒一点。”
有人语气不满道:“余晖暮是主动跟着这魔头离开的,我们又何必来救他?”
“就是啊,我们冒险来救他,拼上了性命,若是他不愿意跟我们走,岂不是一切白搭?凭什么让我们做这些!”
这话十分动摇军心,不少人都停下了攻击结界的手。
“是啊,他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我们走,谁爱救谁救,没准儿人家还不乐意我们救他呢。”
“这都是他自找的,却要我们来送死!”
停手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甚至招来灵剑,飞到了空中,准备就此离去。
男修见大家都撂挑子不干了,面色复杂的看了余晖暮一眼,又环顾其他弟子,沉声道:“宗主有令,若是带不回余晖暮,便把他的金丹带回去。”
此言一出,大家都是一愣。
男修:“此事关系重大,必须完成,也是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赶紧动手吧。”
他们靠着自己的那些契约兽们抵挡燕十九,自己则在雨中密谋,全然不顾那些落到他们身上,浸入他们的衣袍当中的血雨。
已经在燕家庄经历过一遭的方凌仞,看得不住皱眉,“他们被血雨淋成这样,不会有事么?”
褚清钰:“当然会有,而且这是燕十九自己的身体,同样的血术,会比燕归暇更强。”
这些一棠锋宗的弟子们并不知道,他们以为他们自己在拖延时间,试图将孤军奋战的燕十九拖死,实际上是燕十九在拖延时间,准备施展那一场血术。
在燕家庄时,有褚清钰的阻止,燕归暇的血术没能成功,可是现在,这些人应该阻止不了,可他们并不知道危险已经逼近。
已经失去理智的燕十九,都不需要像燕归暇那般,念出术法的名字,只是朝着棠锋宗弟子们所在的地方一指。
于是万千锁链,从下方的血泊中,从空中落下的雨滴中,破血而出!
锁链有大有小,目标一致,那就是那几个棠锋宗的弟子。
棠锋宗的弟子们甚至来不及避让,就被锁链穿膛而过。
那是从他们自己的身上,那些沾满了血的地方,冲出来的血色锁链。
在这天地之间,血水无处不在,由血凝结而成的锁链,亦无处不在。
看似无害的锁链,此时就像一群凶猛的游蛇,只要是有血存在的地方,便无孔不入,将这些人的身体洞穿。
有些锁链在穿透了他们的身体之后,并未停下,而是继续从其他人身上穿过,生生将他们串到了一处。
惨叫声此起彼伏。
好巧不巧,在一阵阵接连不断地敲砸声中,昏昏沉沉的余晖暮,终于勉强清醒过来。
呈现在他眼前的,便是这样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