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司礼回来之前,我匆匆穿上衣服,进了宫。
告御状很难。
但皇上是阿满少年时的玩伴,我们也曾一起读书。
「周月楼,你可知道,你这些证据给我,将军府就彻底完了。」
我微微一笑。
「陛下,不是将军府完了,是盗人身份,通敌叛国的卫司礼完了。」
皇帝久久凝视着我,「周月楼,你比小时候勇敢多了。」
「阿满不在,我只能代替他,为陛下勇敢检举此等小人。」
「毕竟,我可是被陛下您赐婚给阿满的,他的夫人。」
皇帝蹙眉,「可你与卫司礼已经拜堂……」
我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庆幸,这一世没有再大婚之上三跪九叩。
我与卫司礼,没有拜堂。
至于其他事,那要阿满说了才算。
17。
卫司礼被下了狱。
他说要见我,我去了,还带着阿姐。
阿姐与他对视的瞬间,身子晃了晃。
她好像也回来了。
她死死抓住我,她纤细的手指第一次凉得惊人。
「卫司礼,你后悔吗。」阿姐低声问他。
他轻蔑一笑:「后悔?你是问前世的我,还是这一世的我。」
阿姐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你们看这个牢房,它阴暗,逼仄,但他有一个小窗子。我从前住的地宫,没有小窗子。」
「当然,你周月歌也住过,就是那个房间,感觉怎么样?」
「就是那样的房子,我住了二十年,逃了几百次,无一不被抓回去关起来。」
「二十年,我终于有机会离开了。」
「周月歌,你七岁那年救了我,你为什么不能把我带走呢?」
「如果你把我带回周家,我就不会被抓回去了。」
「周月歌,你给了人的东西,怎么能不给全呢。」
「前世我杀了你,你活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