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停住脚步,不可置信:“找个工作而已,你宁愿让他帮忙,也不找我?”
路屿回避他的视线:“那很难说。”
“哪里难说了?”
魏昭说,“你就算一辈子不工作、毕业成立个公司都不在话下,用得着找沈竞洲?”
“好好好,行了行了,别说了。”
路屿推了推魏昭。
魏昭没立即回家,而是带路屿在附近逛了逛,买了一些她感兴趣的零食。
到了快天黑,他们才回到魏宅,刚进门路屿便愣住了。
大厅气氛怪异,比平时安静许多,沙发上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秦铭遇,他穿着一件深色风衣,背挺得笔直,沉默地坐在那里,像一尊沉重的雕塑。
听到门口动静,他才缓缓转头起身。
秦铭遇的视线牢牢锁住路屿,眼神没有丝毫游移。
那双深黑色的眸子在灯光下竟透出一丝近乎惶恐的光泽,像被水汽悄然笼罩,深藏在眼底的情绪又控制不住的外溢。
路屿脚步下意识就顿了顿。
一旁的姜书兰似乎察觉到屋内气氛变得更加微妙,缓和道:“铭遇下午就来了,说要等你们,一直等到现在,没想到你们回来得这么晚。”
或许是让客人等了太久,连她的表情都变得不自然。
反倒是魏昭镇定自若,脱下外套随手挂在衣架上,轻描淡写:“改天不行吗?我们昨天约好了,有正事。”
姜书兰语气里带了些责怪:“你就是在外面贪玩不肯回来。”
“是我的错,没有提前说一声。”
秦铭遇说。
他快步走前,在路屿面前站定,“我有话跟你说,我们单独谈谈。”
“我吗?”
路屿怀疑地指了指自己,又扭头看看魏昭,以为是在跟他说话。
魏昭满脸事不关己,一个眼神都没有。
“是你,路屿,我有话一定要今天跟你说。”
秦铭遇说。
他们绕到别墅侧面,靠近魏昭的花房,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花房旁哪站孤亮着的灯。
微弱的灯光在夜色中摇曳,整个视野都被笼罩在一层深蓝色的滤镜之下。
或许对普通人来说,这样的夜晚会因为光照不足而变得隐秘混沌,但路屿和秦铭遇身上都有光环,天然的光源让路屿将秦铭遇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他眉头紧锁,大抵是不太高兴的。
“你想说什么?”
路屿开门见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