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娘手足无措,一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王翠兰,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跑过来:“翠兰啊,快来给你刘大哥看看,他这是中了什么邪啊?!”
……
清水观后的菜地中,灰衣道人盘坐在田地之间的小径上,闭目打坐。
披散着头发的小童蹲在不远处,手里拿着根木棍在泥巴地上写写画画。
黑色大鸟从清水观围墙上飞了过来,落在小童身边,看了看地上的痕迹,张嘴道:“错啦错啦!”
元旦认真写着,说:“没有错。”
大将军跳到另一边,继续喊着:“错啦,你写错啦!”
将一个“金”字写完,她说:“没错,这是金,金子的金!”
大将军跳到这个歪歪扭扭的字上,说:“这里,你少写了!”
它体型颇大,直接将地上的字挡了严严实实,元旦什么都看不到,左看看右看看,嘴里问:“哪里呀?”
大将军跳开,跑去一边咬了根小木棍回来,往地上一划拉,结果木棍歪歪扭扭地在地上划过,只留下一点浅浅的印子。
它甩开木棍,又跑去衔了个小石块回来,这次成功在地上留下了痕迹,在元旦写的金字上划了一横,吐出石块儿,说:“这才是对的!”
元旦捧着脸看着地上的字,眨眨眼睛,说:“好像是哦。”
看向黑色大鸟:“大将军,你也会写字呀?”
大将军骄傲挺胸:“那是当然!”
元旦的眼睛亮亮的:“哇,大将军好厉害!”
她掰着手指头数:“我会写、会写我的名字,还会写好些字了!”
看向黑色大鸟:“大将军会写多少字呀?”
大将军清了清嗓子,转过身,挺起的胸脯收了收,说:“你这两天学的字,我都会。”
元旦眨眨眼睛,不知道这算是厉害还是不厉害。
这时候,大将军问:“你知道她在做什么吗?”
元旦顺着它的视线,看到了周一,嘘了一声,说:“师叔在修炼。”
大将军好奇地看着坐在路中间的道人,修炼?是什么东西?
它扇了扇翅膀,蠢蠢欲动,一只白嫩嫩的小手一把拽住它的翅膀尖,黑色大鸟扭头难以置信地看去,看到了小孩儿肉嘟嘟的脸,红红的嘴巴还撅起来对它说:“不能去打扰师叔!”
说着,小手拉着它的翅膀,将它给拽了回去。
大将军:“!!!”
你放开我!
不远处的周一自然不知道一人一鸟在做些什么,恍惚中她仿佛已经跟身下的大地融为了一体。
自玄关一窍后,慧眼洞开,她便能看到这天地间的炁,此刻她就融入了地面缥缈的白炁之中。
这白炁并不纯粹,白中带着丝丝缕缕的灰,二者紧紧缠绕,你中我有,我中有你。
她融于这炁中,是一种跟雨炁、日炁截然不同的感觉,雨炁急速,日炁灼热,这白炁温凉、沉重,像是有一股力道向下缀着她,让她往下,却又有力度拉着她往上,于是她在地面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