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孩儿穿上衣服,周一说:“走吧,睡觉之前,我们再出门溜达一圈。”
元旦一下子蹦了起来,抱住周一的腿,说:“师叔,抱我!”
周一只好把她抱起来,跟在元夕身后,一起出了门。
……
沙沙沙,夜风吹动落叶在地上滚动,发出声响,浅黄葛布制成的鞋踩在了枯叶上,发出咔嚓嚓的声音。
元旦趴在周一的肩头,看着细碎的枯叶渣被风吹得四散,她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走在旁边的少女,说:“鱼姐姐,你刚刚踩死了一片叶子。”
元夕:“?”
“什么?”
元旦指着后头地上残存的枯叶,说:“就是那片叶子,你把它踩死了。”
元夕转头看了一眼,无语道:“那是枯掉的叶子,本来就死了。”
“没有!”
元旦说:“它刚刚还跟着风一起跳舞呢!”
元夕想了想,转头又看了眼七零八落的枯叶,说:“喏,你看,它现在也能跳舞。”
一阵风吹来,残缺的枯叶随之动了起来。
元旦又趴在了周一肩头,不说话了。
慢慢的,她们走到了龙尾巷,元夕走到了一间小院前,拍了拍门,说:“任大家,我们来了!”
门很快就打开了,身形单薄的妇人站在门内,脸上都是疲惫之色,看到元夕和周一,她忙道:“元夕姑娘,周道长,快请进!”
周一抱着元旦踏入了院中,一眼就看到了撑在院子里的竹床,两个小姑娘躺在上面,已经睡着了。
元夕口中的任大家走到竹床边,伸手在小些的孩子额头上轻轻摸了摸,说:“道长,这就是小女,从生下来她就时常哭闹不止,不饿也不渴,就是无端端的哭闹,那时候郎中就说她有惊症。”
“这些年,我虽带她去过道观和寺庙,可也一直觉得郎中说的才是对的。”
她抬头看向周一,眼神恳切:“道长,小女周围当真有……那种东西吗?”
周一看着这间小院,院子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她摇头:“我没有看到。”
任青忙道:“那香炉附近呢?”
她引着周一到了屋中,屋内门边就摆着一个香炉,上面的香是新插的,才燃了不到三分之一,青烟分向两侧,元夕跟了上来,小声说:“道人,你看那个烟。”
周一又扫了眼青烟,接着看向了两个蹲在香炉旁的虚幻身形,比起她见过的鬼更加单薄,连样貌都模糊到难以辨认,依稀可以看出来他们在吞食着香烟。
元夕注意到了她视线的落点,问:“道人,是不是有问题?”
元旦赶紧抱住了周一的脖子,任青看向了周一,周一点头:“香炉旁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