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信顿了顿,站在他另一边的广善大师念经的声音戛然而止,怀信有些尴尬,说:“大师勿怪,小徒心不诚。”
广善大师摇摇头,说:“海真率直,你我诵经的确无用。”
“我没有师兄的修为,离了师兄的舍利子,对这些邪异之物便束手无策了。”
怀信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说:“把舍利子找回来就好了。”
广善点头,说:“是,师兄托你们将舍利子送回天心寺,想来也是知道我没什么本事。”
站在一旁的海真忍不住扭头看了看后头,发现离他们最近的人都有两三丈远,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
要让这些人听到前些日子四处降妖除魔的广善大师说自己没有本事,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有人见他扭头,壮着胆子问:“这位大师,广善大师可有法子了?”
海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广善大师倒是转身道:“各位施主稍安勿躁,且容老衲再想想其他的法子。”
于是有些躁动的人群真的安静了下来,有人指着不远处的大树说:“太阳太大了,且去树下避避日头。”
好些人跑去了树下,三个和尚倒是还站在城门口,广善大师问怀信:“不知怀信大师如何看这城门的异处?”
怀信看着城门口,沉吟道:“不瞒大师,在贫僧眼中,这城门口除了无人之外,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广善大师颔首,转头,看到了身后的人,问:“不知诸位施主可知其他城门的情况。”
身为大城,潭洲城自然不止一座城门。
有个中年汉子说:“大师,我知道!”
他赶忙站出来说:“我就是从北门跑来这新开门的,北门跟这里一模一样,人进去就不见了,所以大家都不敢进去哩!”
另有一个妇人道:“我是从小吴门来的,那处也是这般!”
广善大师点点头,对他们道了谢,回头看向城门,思忖片刻后,对怀信和海真说:“二位且留在此处,老衲打算进去一探。”
怀信和海真的脸色同时变了,怀信抓住他的胳膊,道:“大师不可啊!怎么能以身犯险?”
海真心里的话也脱口而出:“大师,你身上没有舍利子,明知道里头不对还要进去,肯定会有危险的啊,一不小心还会死的!”
怀信立刻斥道:“海真,你莫要胡说!”
广善倒是摆摆手,道:“海真说的不错,没有师兄的舍利子我确实无用。”
他长叹一声,看向怀信和海真,道:“我知二位来天心寺是为了学斩妖除魔的本事,若我的那些师兄弟们还在,自然可以传授给二位,可现在寺中只有我这个最没用的人了。”
怀信忙道:“大师佛法高深,何必要妄自菲薄?”
广善摇头:“非是妄自菲薄,事实如此罢了。”
“当年我剃度出家后,便随着一干师兄弟跟着师父学降妖除魔的本事,第一年,师兄天资不凡,已然能超度怨魂,第二年,其他师兄弟可见鬼神,第三年,师兄小成,众师兄弟皆能为百姓解难,第四年,师兄外出历练,第五年,众师兄弟也都离开了山门。”
“只有我,榆木脑袋一个,无论如何都不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