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喝醉了,他不讲辞令,不加修辞,甚至有些絮叨。
那愿景总在他梦中复现,可那太美好,他不敢信。
于是便知梦是梦。
岁月碾过,山岩也错骨分筋。
你摇头,站起身,绕过桌案,坐到他身旁去,脸挨在他胳膊上蹭两下。
“你好好的,比什么典仪都好。”
钟离笑了笑,将你笼进怀里,微凉的酒香贴在脸侧,唇上还泛着润泽的水光,胸膛却温热,烘地你心头暖洋洋的。
他一言不发,安安静静地抱着你,你捻起一枚酸梅干给他,他便含着慢慢嚼,你递茶给他,他便咬在茶盏边一点点抿,柔软的唇瓣蹭过搭在盏上的白皙手指。你回头看他,他便坐在那里,眸子安静地注视着你。
特别乖。
日光隐没,夜色披山。
皎洁的月光穿过交错的飞檐,落在钟离脸上,玉壶倾落,他的眉眼沉静依旧,只一双眸子,盈满怀中月华。
他凝眸注视着你。
你心里被攥了一下似的,有点疼。
“钟离。”
你轻轻地唤,迎着他的目光,嫣然一笑。
“你喜欢的人没有良心,你愿意忘记她吗?”
钟离摇摇头。
“她很好。”
他吐字缓慢,声音低沉。
“我喜欢她……只喜欢她。”
你垂下眼帘。
心底的酸涩翻涌而上。
他喜欢一个人,坚定,执着,深不见底,矢志不渝,即使那只是杯中水月,镜中繁花,再不能给他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