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侄儿无用,未能拖住裴寂,让姑母未能离开皇宫,还让赵瑾公子丢了性命。”
他跪下,双眼发红,“当年裴寂为让姑母断了念想,不给赵公子安葬,而是烧了其仙体,这是侄儿当年偷偷派人收回来的骨灰,想着有朝一日,可以亲自交给姑母。”
我接过那个瓷瓶,眼角一热。
伸手擦了擦溢出的眼泪,我将瓷瓶抱在怀中,笑道:
“也不知我唤了那人五年夫君,阿瑾他,有没有生气?”
21
那以后,我离开皇宫,走了很多地方。
在大漠看过夜空星河,也去江南听过舞乐丝竹。
我也认识了好多朋友。
其中不乏有想给我介绍公子的热心大娘。
“谢谢,我有夫君。”我皆如是说。
我从不感到孤独寂寞。
因为我知道,阿瑾他从未离开过我。
我的侄儿是个天生的帝王,在他的治理下,天齐迎来盛世之景。
很多很多年后,我已满头银发。
最后时刻,陛下和他的儿女将我接回了宫中,守在榻前不眠不休。
恍惚之间,我似乎又看到了阿瑾。
他依旧是那么年轻,穿着月白长袍,像是邻家的清雅公子。
他微微笑着,向我伸出手。
那一瞬间,我似乎重新成为了那个十七岁的少女。
我拉起裙子向他跑过去,冲到他怀里。
他紧紧抱着我,说:
“阿鸢,这么多年,辛苦你一个人。”
我摇摇头。
“我知道,你从未离开。”
我们相视而笑,牵着手,一起走向了那闪闪条发光的河。
这一次,我们再不分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