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去掉了陈晓端头上的那棵大树的话,她是经不起多大的风雨摧残的。
在这一点上,陈晓端和小草、邱桂英那种,从小在生产队里苦出身的女孩子,是截然不同的。
她更比不上杜娟、甚至是卜小雨那种,她们那些在山里野蛮生长的姑娘,那么扛得住打击、经得起岁月风霜的洗礼。
关好门,罗旋转身轻轻一拉陈晓端。
说实话,认识陈晓端这么久以来,自己这还是第一次主动伸手拉她。
犹如一个木偶一样的陈晓端,就这么被罗旋轻轻拉着,缓缓地往堂屋后面那间卧室走去。
“现在你好好说说,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
罗旋扶着略显痴痴呆呆的陈晓端,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然后柔声问她,“先别急,着急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也是一位心有定见、处事澹然的人。
先深呼吸几次,平静一下你的心情,再好好说一下这件事情吧。”
显得有点木讷的陈晓端,依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地吐出来。
藉此以平息她紊乱不堪的的心境。
“这一阵子,因为学校已经放了寒假,所以我就天天待在家里看书。
前天,快到了中午的时候,街道办的人,带着几位干部来到我家。”
陈晓端慢慢说道,“当时,我母亲出面去接待了他们。”
“其中一位干部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纸公文让我母亲看。并且让我母亲确认上面的问题。
然后,他们又问了我母亲几件事情。
当时我在屋子里,当时也没听的太真。好像他所问的问题,都是旧时期所发生的事。
那时我还在省城第一女子中学念书,我对于这些事情,其实也不太了解。”
陈晓端叹口气,“反正我母亲和他们说着说着,情绪就越来越激动。我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便放下书,跑到外面堂屋里去看情况。
可这个时候,那位干部已经吩咐站在门外等候的民兵们,将我母亲带走。。。。”
“我阻拦不住。。。。”
陈晓端强撑到这里,终究还是撑不下去了,“我真没用!眼睁睁看着我母亲被带走,却无能为力。。。呜呜呜。。。”
罗旋伸手,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这不怨你。这样的事情,谁也拦不住的,对吧?
你不要为此而自责了。
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要想方设法的把事情的原委搞清楚:
上面究竟是来调查什么?
而你母亲,又有哪方面解释不过去?
我们积极配合上面的调查、配合他们的工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