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面子活受罪,”宁澜憋住不笑他,叫厨娘熬了一碗山楂水。宁澜头一回喝豆汁儿也是不习惯的,觉得酸臭难忍,他爷爷早年在北京学习时爱上了这一口,跟着爷爷喝了几回才品出好来。
宁澜看着宁磊把一碗山楂水喝下,问道,“可好些了?”
“嗯,”温热的山楂水刚下肚确实舒服很多,不过稍作停顿,那股子恶心就往上翻涌,“还是难受。”
宁澜无法,只能叫他含一块儿陈皮在嘴里试试。略微起了些作用,两人才进屋。
“去干什么了?”张九如见人回来,一把拉到身边,宁澜便趴在他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第章
暮色降临,宁澜不舍得张九如走,拉着人撒娇,“九哥,长瑜,今天别走了,就住这里吧,”
“啊,你这儿就一间客房,我和哥哥两人怎么住?”张长瑜一脸揶揄问道。
宁澜要是输给这毛头小伙子,当真叫人笑掉大牙了,于是理直气壮回应,“客人当然是住客房,九哥又不是客人,自然是和我住。”
“呀,我瞧瞧你脸皮有多厚,怎么都不红的,”张长瑜扑过去要去掐宁澜的脸,被他哥拦住了,满脸不可置信,“好呀,原来我就是个外人,你俩才是一家子。”
“你才知道啊,”宁磊连拖带拽把他带走,“走,我带你去客房瞧瞧,拾掇的可好了。”
一屋子的人散了个静,烛光晃动,只留两道身影相拥而卧。靠在张九如怀里宁澜生出一丝惆怅,“九哥,过完元宵节我又要走了。”
这么些年两人聚少离多,虽说州城到洞溪村不远,但各自都有事情要忙,一年也见不了几回面。
“你有你要做的事,”张九如轻轻用手指描摹宁澜的眉眼。
“我要做的事”宁澜忽然觉得他要做的事情中从未考虑过张九如,他一直待在洞溪村,送笑笑出嫁,送宁磊读书。他想等秋梨膏做起来之后,种出十里桃花,再修建一个寺庙,让洞溪村的人不愁生计,他无形之中被父母的牌位禁锢在那里,从来没想过自己最该牵挂的不应该是洞溪村。
“是呀,你虽不能常来见我,我也没有常去找你,你既对我不曾抱怨过,我自当要全力支持你才对。”
“可我想常常见到你,”宁澜轻声呢喃,“我想听你声音的时候能听到,想抱你的时候立马能拥抱,做出好吃的吃食第一时间叫你尝,有什么新鲜事也想第一时间讲给你听。”
“我也是,”张九如把宁澜紧紧锢在自己的怀里,“想无时无刻都能见到你,想喜悦时身边有你,难过时身边有你,得意时有你,失意时亦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