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宴谪有些睁不开眼睛,感觉眼眶红肿,他迟缓的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的痕迹暴露无疑,浑身酸痛,却也能够忍受。
他穿好衣袍,涅殉推门进来,很自然的就把他拥入怀抱里。
宴谪闻着熟悉的味道就觉得困顿,有些乏力,他搂上涅殉的脖颈,然后张嘴咬在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牙印。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昨天晚上那副面孔……”
“不会你从前装得乖顺都是为了把我骗到手吧?”
宴谪神情平缓,挑眉看着涅殉。
大婚第二天,涅殉就把沅嫣放了出来,这是让宴谪没有想到的。
沅嫣没有受伤,就是饿了两天没有吃饭,脸色苍白。
她抬头就看见宴谪和涅殉站在一起,虽然姿势不算亲密,却就是让人觉得他们两人密不可分,格外的亲昵。
宴谪的脖颈上还有刺眼的痕迹,不用想都能明白那是如何留下来的。
新婚燕尔。
沅嫣觉得刺眼极了,她不愿意再多看一眼,快速的低下头,却发觉自己的眼眶有些灼热。
“你们想干什么,要杀要剐,任由你们处置了。”
涅殉握着宴谪的手,低头时开口道:“若不是师尊,你今天确实不可能有命活着出去。”
沅嫣没有明白涅殉的意思,可再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扔出城外了,这是要放她离开吗?
宴谪站在高处,眸光收回来,声音有些远,显得格外空寂。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来这里了,我的事情很快会有了断的……”
宴谪想的是,他既然已经和涅殉在一起了,就不能留在凌云门了,会污了门派的名声,他罪孽深重,自请逐出师门。
“那日后我陪师尊云游四海,每天都是二人世界……”
涅殉的话让宴谪有些发笑,他下意识问道:“你陪我四处云游,那妖界的事情就不管了?”
“他们不敢。”
涅殉咬了咬宴谪的耳垂,这个倒是有可能,在外人面前涅殉是恶犬,可在宴谪面前,涅殉还是那条傻狗……不对,他不是傻狗,他是披着羊皮的狼。
“师弟,你想如何了断?”虚空中传来熟悉的声音,眨眼间沅嫣身边出现几个熟悉的身影,宴谪的情绪却很快平静下来了,可能是他早就在心里预演了很多遍。
柏誉神情有些难看,他宁愿相信宴谪是被胁迫的,可如今事实摆在他面前,宴谪是自愿的,他已经知晓了涅殉的身份却仍旧和他大婚。
“师兄,我自知罪孽深重,行为辱没师门,所以请你将我逐出师门……”
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有些愣住了,柏誉更是有些错愕。
涅殉牵住宴谪的手,让宴谪觉得他不是孤身一人。
随即他挣开涅殉的手,来到柏誉几人面前,所有人的神情都很凝重。
“你当真想好了?是不是他胁迫你……”还留存着一丝侥幸,可宴谪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