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绥扯了扯唇角,冷笑出声。
随着男人抬手然后落下,千军万马爆发出沉重而奋力的吼声:“——杀!”
刀剑过处,片甲不留。
血迹染红了黄土,战士们继续踏着脚下的尸体厮杀,疯狂又残暴。
宴谪一剑捅进了一个人的身体,温热的溅在他脸上,他甚至感觉那血液还在跳动。
心脏砰砰砰的收缩,但是他脸上表情冷冽的漠然。
“殿下,您往后退,千万小心!”都争先恐后的想挡在宴谪身前,但宴谪知道,封绥就是冲他来的。
眨眼间,男人就用长剑把宴谪身前的人从马背上挑落,动作狠厉的削掉了那人的脑袋。
宴谪眼底浮起些血丝,两人对峙着,他们同时将锋利的剑刃抵上了对方的脖颈。
“……投降吧,朕可以不伤你。”封绥看着宴谪,眼眸里写满了势在必得,仿佛宴谪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到了这时候宴谪反而丝毫不害怕了。
他看着封绥,清俊的脸庞沾着血迹,眉眼是那么好看却那么冷漠。
宴谪扯了扯唇,笑意有些突兀:“那你杀了我吧。”
他知道封绥不可能杀他。
封绥永远都不可能杀他,因为封绥爱他,这是宴谪握在手中最后的底牌。
男人表情瞬间沉郁了下来,眼神里带着狠厉的气息,像是匹饿狼,死死的盯住了宴谪。
“你怎么知道朕不会杀你?”
话音刚落,宴谪把脖颈往前凑了凑,锋利的剑刃立马在他白皙的脖颈上割出道涌血的口子。
封绥瞬间脸色大变,然后下意识往后退,可宴谪却把剑直直插进了他的胸膛里。
“你看,我就是知道。”
鲜红滚烫的血涌出来,封绥的脸色惨白几分,他狭长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宴谪,执拗又疯狂。
宴谪觉得他赢了,他握住了这个男人的死穴,没想到男人的爱于他而言,既是毒药也是解药。
他刚想让封绥开口退兵,却没料到男人疯了似的握住了剑刃,往自己身体里扎。
噗呲,狠狠的利器入体声。
宴谪心脏猛的一抖,而封绥已经逼近他眼前了,怎么会有这么疯的人,不要命了吗?!
宴谪错愕的表情取悦了封绥,他好像不知道疼痛,冷笑道:“继续捅,朕一天没有死,就一天不会放过你。”
宴谪手臂抖得有些明显,因为血太多了,可封绥的态度又是那么不在乎。
宴谪握着剑,红着眼睛开口说道:“……你就是个疯子,你不怕死吗?”
“不怕。”
随着话音落下,男人猛的靠过来,剑刃捅穿了他的身体,宴谪瞬间把手松开,心脏不受控制的钝痛了一下,然后封绥一个手刀落在他后脖颈处。
宴谪晕了过去,封绥把从马上跌落下来的人接住,神情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