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时间二十一点十三分,赫尔辛基桥面发生重大车祸,司机驾驶的车辆雪天打滑,失去控制,和1辆轿车发生碰撞,伤者及时送医后生命体征平稳。】
平板不断循环。
冰凉链子砸到脸上,生锈的银刮过眼睫传来一阵钝痛。
刘泽然缓缓抬手按了按眼,随后紧紧攥住那条手链,嗤笑一声,“你就那么着急要和我分手了,再跟他在一起?”
“和他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像高中那时候一样,每次我和你吵架都要把陈兆拉进来。”
“难道和他没有关系吗?”
“刘泽然。”
宋晚晚很少这样直呼他姓名,她眼眶微红,“我们今年都二十五了,早就不是十八岁了。”
“十八岁的时候我都没和你在一起,二十五了就会一直在一起吗?我跟谁见面,我因为工作原因要跟谁相处,都是我自己的生活!”
“而且,我再说一遍,解约合同我已经签字了!”
字字诛心。
“我同意了吗?我签字了吗?”
刘泽然笑了,却略显怪异,更像一种执拗。
他从口袋里缓缓拿出那张被宋晚晚叠成小方块的纸,“我知道你签字了,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对吧?”
宋晚晚瞳孔微颤,“你有病你就去看,你一天到晚在这里……”
他嘴角擒着笑,一点点展开那张纸,压根没在听她说什么,“签的很认真啊,字写的还是这么好看。”
宋晚晚探身刚想夺过来,整张合同就骤然被他撕的粉碎,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发丝凌乱,“刘泽然!”
“这么激动地叫我干什么?”
刘泽然偏头,纯黑瞳孔像雨天滚落一地的玻璃杂质,毫无情绪,格外冰冷,“怎么,是想要让我送你去医院看看他吗?”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宋晚晚只觉得精疲力尽到极致,她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停车,我回家!”
刘泽然意外首肯般点了点头,“可以啊你回家。”
宋晚晚心里还一阵气,身侧人手忽然伸过来揉了揉她头发,她重重打掉,那人手背迅速生出个鲜红印记,她自己掌心也痛的不行。
刘泽然不恼,重新把手链给她戴好,低头很认真,“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宋晚晚甩开他手,车一停她就下车了。
只是从高空飘落的雪兜兜转转还未落到身上,就被身后撑起的一把黑伞遮没。
宋晚晚转过身,发现是刘泽然的助理,而这位助理也只是很礼貌地笑了笑,“老板有私事,我送你回去。”
婉拒好几次也没成功,她只好一直埋头往前走,却在玻璃窗前停下了脚步。
——如果当年她不选择在这里打工,说不定也不会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