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听说出了事,来看热闹的。
其余几名宗亲则都是平阳公主找来,与她这一脉平素过从亲密的长辈亲族。
书房的地面上,抬过来一张矮榻。
榻上就是昏迷不醒的汝阴侯夏侯颇。
平阳公主坐在一旁,眸子红肿,脸上有未干的泪痕。
皇帝一言不发,走到主位落座。
霍去病甫一进来,宗室之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脸上。
众臣也都依次落座。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是宗室坐在皇帝左手侧,大臣不分文武,全都坐在皇帝右手侧,泾渭分明。
待众人落座,平阳公主才抹了抹脸颊,一字一缓道:
“陛下,诸位宗亲,霍去病昨日天色未明,擅自闯入我府上,重创我夫夏侯颇。本宫只想问问,是不是功勋武将,就能压在我等宗室头上,压在本宫头上,深夜登门辱我,甚至想行凶杀人!”
“今日若不给我个答复,不严惩行凶者,本宫决不答应。”
皇帝扫了眼霍去病,又看看平阳公主:“如何算严惩?”
“若夏侯能醒过来,当重惩霍去病,剥其侯位,削其将职。若夏侯没能醒过来,我要他抵命!”平阳公主沉声道。
“诸位宗亲怎么看?”皇帝又问。
宗室的几位族老,宗亲,赵王刘彭祖都在打量霍去病,眼神各异。
皇帝话落,先开口的是族老刘岳,高祖皇帝之女鲁元公主这一脉的后人,一人具有张、刘两姓,分别随父母两边。
刘岳人如其名,生的体型高壮,白须白发,气势极盛:“自高祖开国,还没有臣子敢闯宗亲公主的府邸。
冠军侯近年屡破匈奴,好大的战功,好大的威风。”
霍去病料到平阳公主叫来的人,不会有什么好话,没什么情绪波动。
随后说话的是宗室宿老刘珝,六十出头,细目长眉,下颚有些内凹,目光死盯着霍去病:“你倒是立过些军功,但如此跋扈的臣子,我亦是第一次见。
不知你立下的功勋,比当年淮阴侯如何?
你的威风用到宗室头上,谁给你的胆子?”
他提到淮阴侯,是在提醒霍去病,以韩信的功勋是个什么结果,让霍去病自己掂量。
刘珝话罢将目光转向皇帝:“陛下,身为臣子,最忌的便是恃宠生娇。
此事,我站在平阳这边,定要严惩。”
刘珝身畔,另一宗室身形富态,五十出头,轻咳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