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左一右跟在霍去病后方的复陆支,陈庆,蓦然眼眶泛红。
赵破奴的意思很明显。
在不远处的一座矮丘背光处,赵安稽面色惨白的躺在那。
复陆支和陈庆远远看过去,便是心头一沉。
胸腹处连甲胄都已经破碎,血迹染红了战袍。
从衣甲的破碎程度上看,赵安稽腹部的伤口,几乎划开了半腹的面积,是致命伤。
他的一条手臂压在腹部,看不清具体的受伤情况,但那里的血暗红。
赵安稽仰躺在地,已进入弥留之际。
当他看见霍去病,却是眼神微微明亮起来。
霍去病眉头大皱,来到赵安稽身畔,蹲地探手,想将气息送入他体内。
但是被赵安稽缓慢伸手,拨开了:
“侯爷不用费力气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伤。”
他的眼神中绽放出异样的光亮,轻咳一声,嘴里呛出一口血沫,徐徐道:
“能追随侯爷征战,是我赵安稽这辈子最大的荣幸,死亦不悔。
但我……不能继续跟着侯爷了。”
他目光微微转动,看向复陆支,陈庆,赵破奴等人,咧嘴笑了笑:“伱们……帮我照顾孩子,他…四岁,等他长大,让他也加入我汉军…卫我大汉,不为敌所侵……
诸位同僚,汉军……”
声音停滞。
复陆支和陈庆,赵破奴,另一侧的姚招,以及周边的一些军伍,皆缓缓跪在地上。
赵安稽双目闭合,吁出一口长气。
霍去病身畔的老丞相,白南妤,姒雄率领的绣衣部众,无不沉默下来。
霍去病慢慢伸手,拍了下赵安稽的脸:“醒醒,你死不了。”
赵安稽眼帘阖动,睁开:“昂?”
“昂什么昂,你觉得自己要死了?”
后方的复陆支,陈庆,姚招,赵破奴情绪都酝酿好了,眼圈发红。
这时候都跟着愣了愣,酝酿的情绪又噎了回去。
什么情况,赵安稽这伤不是假的,看着确实活不长了。
“我感觉非常虚弱,闭上眼睛就能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了。”
赵安稽单手扶着小肚子上的创口,疼痛难忍的说。
“你伤后失血过多,想睡一觉不正常?和死有什么直接关系?”霍去病白眼道。
“我这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