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各部增援的大军,忙策骑接近,双方汇合。
“挛鞮谷,你为了逃命假扮成兵众,我挛鞮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带领援兵赶来的是挛鞮淳,匈奴左贤王。
他辖制匈奴中军王庭以东的各部。
因为当年被卫青打上龙城,匈奴左部被击溃,势力大减。
所以挛鞮淳,近些年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他率领部众,缩在乌兰巴托以东的狼居胥山东北方向,属于匈奴大后方。
挛鞮淳生的枣面四方脸,右侧脸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是当年被卫青射箭所伤。
“汉军有多少人?”挛鞮淳问。
“至少两个万人队。”
“他们的力量非常强,是汉人冠军侯统兵,綦母楼盖,封惕都战死当场。我走时酋涂王被冠军侯生擒,可能……要降汉。”
挛鞮谷脸上仍带着稍许惊悸。
脑海里掠过那个魔王般的黑色影子,四条手臂,杀人靠手撕,太可怕了。
“走,过去看看!”挛鞮淳吩咐。
对方两个万人队,厮杀整夜,他们人数多了一倍还多,且是生力军,自然不会畏惧。
匈奴援军随即前推。
临近中午时,他们靠近了昨晚的战场。
西匈奴迁移的人,正在原路折返,往他们来的方向退回去。
因为人数多,一上午的时间,仍未走干净。
匈奴援军赶过来时,还能远远看见西匈奴人远去的尾巴。
“果然降了汉人!”
挛鞮淳一看西匈奴人马掉头往回走,便知其确实已经降汉,面色阴沉。
他策骑带领大军来到战场,眼前所见,更是让一众匈奴人心里怒火熊熊。
昨晚被杀的匈奴兵,尸体被汉军堆砌起来,整整齐齐。
为炫耀武功,聚集敌尸,封土而成的高冢,被称为京观。
眼前没有封土,但显然就是京观的意思。
尸体累叠,触目惊心。
汉时还没有京观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