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真切难受的模样,我心里也渐渐不好受了,于是写道:“你会嫌弃我吗?嫌弃我很可能唱不了张学友给你听了……”
“我怎么会嫌弃你?你好好养病,我带你去听真正的张学友!”
“那他要是不开演唱会了,怎么办?”
“他要是不开演唱会了,我就想办法联系到他本人,让他单独给你唱!”
“那样岂不是要花很多钱?”
韩晓雪看过这条文字后,硬巴巴的笑了笑,说道:“你知道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的,所以哪怕这样要花很多很多钱,我也愿意。”
我“啊巴啊巴”了几声,开心的写下:“哈哈!你笑了,是不是就不难过了?对嘛!就是要多笑笑,不然再漂亮也看起来冷冰冰,要知道你笑起来可比窗外的月色美多了呢。”
见此,韩晓雪的笑意更盛了,说道:“你呀你,都这样了,还想着照顾别人的情绪……”
……
第二天,我在丽江所有结识的人都来探望我了,除去那些交心的朋友,就连景区的下属,村里的父老乡亲,还有喜小米的杨冠宇,都为我发生这样的不幸感到深深的遗憾。
元宝走的时候,拉着我的衣角,难过兮兮的对我说道:“周菜鸡,你快点好起来吧!我不怪你了,你好起来,我们去看仙女姐姐,跟她道歉,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我哑然一笑,小孩子的心性就是天真,在他的以为里,我和乐溪只是吵了一架,还能回到从前;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仙女姐姐已经无法原谅我了,我们很难回到从前了。
那些朋友都走了之后,病房里就剩下了我爸我妈、岑杨、韩晓雪还有镇哥,医生找到了我,给我重新进行了一次检查,而最后的结果让我绝望。
医生说,我因为长途奔波的劳累,再加上情绪波动太大和用嗓子过度,已经对声带造成了二次损伤,而这个损伤是属于不可逆的。
简单来说,我还能开口说话的几率微乎其微,几乎趋近于零。
我听到这样的诊断结果后心如死灰。
耳朵撒不了谎,我周未,要成为哑巴了。
我爸我妈当场崩溃,他们别无他法,只能把希望放在医生身上,医生长叹一口气,留下一句话:“医学上并没有百分百的概率,可能会有奇迹,但我们这儿的医疗水平有限,奇迹很难发生在我们医院……”
医生走后,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悲伤,我却故作轻松的在纸上写下:“没事,不就是不能说话了吗?现代科技这么发达,不一定要说话才能活啊。再说我还存了两百多万,够自己下半辈子养活自己了,你们甭担心。”
写完这些字,我用很大幅度的肢体动作招呼他们,可当把纸张递给我爸时,我的手却是在颤抖的。
我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乐观,其实我心里害怕极了!
我这么一个爱说话的人,要是不能跟别人以声音的形式交流,该会有多孤独啊!
漫漫未来,我想我会胡思乱想的,我恐惧自己会疯掉!
在这一瞬间,我甚至动了轻生的念头。
而我,真的这么做了。
趁着一次上厕所的机会,我偷了那把削水果的刀,然后反锁厕所门,犹豫了很久,对未来的恐惧战胜了理智,我打算以一种最怯弱的方式离开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