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玉盈心下一喜,知这是愿意同她说了,便试探着问道:“听说那日还死了一个使臣?”
顾缜侧眸看来,“你二姐的消息倒是灵通。”
看来是了。
范玉盈道:“二姐她也只是道听途说,不过听她提起此事,妾身难免心下担忧,盼着此次和谈能成,七王子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顾缜知她这话是真心,此事事关太子,她又对太子妃这个姐姐格外关切,不然也不会在中秋宫宴来上那么一出。
“你好生养伤,不必忧心此事,我定会尽力搜寻七王子的踪迹。”
范玉盈抿了抿唇,明白顾缜的话中之意,是不想同她透露太多,她眼眸微微一转,转而道:“世子爷的伤便是因查案而来吗,您这是如何伤的?”
顾缜看着范玉盈朝他稍稍倾身,面露担忧,唇间不自觉漾起几不可察的浅笑。
她很聪明,竟试图以这种方式套他的话。
他确实不想告诉她太多案情,但得不到她想到的答案,只怕她这几夜皆会辗转反侧,难以安寝。
最后,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他迟疑片刻,“瑄岚使团中有几个细作,昨日一早我去四方馆查案时,为救瑄岚使臣乌荪,为箭所伤。”
“细作?”范玉盈将身子坐直了些,“莫非是这些细作为阻止和谈而藏匿了七王子?”
“不是他们,他们原本的目的是杀了七王子,而非藏匿。”
那日有衙役在四方馆发现迷药时,两个细作忽而动了手,最后一人咬毒自尽,剩下一人被秦昭快一步扣出了口中的毒药。
不过那个活下来的,在审问中咬死称自己和岩罕一样,不想看瑄岚如此窝囊,臣服于大盛,方才想出杀了七王子,阻止和谈的法子。那夜是他将岩罕放了出去并帮助他迷晕了两个守卫。但岩罕一时不忍对七王子下手,他唯恐他坏了大事,便动手杀了岩罕。
顾缜又问七王子的去向。
他言岩罕死后,七王子听到动静苏醒,他生怕他呼喊将人招来,便带人跳窗而出,在一无人处杀人埋尸。
顾缜再问尸首,他却怎也不肯说了。
想来不是不肯说,而是根本不知道。
毕竟顾缜已自太子处得知七王子是被另一伙人掳走的。
这人满口谎言,似乎是想将此事全然揽在身上。
他到底是在替谁遮掩。
“七王子是被另一群人带走的,若那些人的目的也是毁了和谈,断不会采取这般手段,七王子……兴许还活着。”
其实昨日,顾缜重新搜查七王子的屋子时,在床榻旁一花几下,发现了一枚暗器,看形状大小,与杀了岩罕的凶器一致。
其上有一特殊的标记,顾缜认得,出自大盛一有名的暗杀阁。
他已命秦昭顺此线索下去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