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待她不好的师尊,孟玉烟忍不住有些失落,但又强撑起笑说:“师尊膝下徒弟甚多,我挤不到他老人家眼前,他自然也想不起我。”
其实对她来说
,这是最好的结果,广明子原本就不怎么看好她,更倾向于教导那几个天资更好的师兄,完全不管她,她反而觉得轻松一些。
而且有夜尧照顾,那些师兄每个人在师尊手下分到的资源,还没有她从师叔手里得到的好东西多呢。
想到这里,孟玉烟又颇觉轻快,发自真心笑起来,她看看夜尧的脸色,体贴问:“师叔,你怎么脸色不好,难道这次出门寻禾前辈,你没有跟禾前辈和好吗?()”
夜尧闻言一顿,抬手搓了搓脸,我看起来很不高兴??()_[(()”
孟玉烟摇摇头,又点点头,说:“还好。”
其实夜尧并没有露出不高兴的神色,她这么说只是出于直觉。
师叔面对她时向来很和蔼,笑吟吟得让人觉得可靠,眼下虽然仍然在微笑,那笑意却莫名有些收敛。
孟玉烟在心里嘀咕,师叔的人缘向来极好,她原本认为不可能有人能面对他的示好而无动于衷。
然而当黑衣青年冷淡的面孔划过脑海,她又觉得禾前辈无论拒绝任何人都是理所当然。
“和好?”她没想到的是,下一秒夜尧忽然笑了,“何止和好了,我们现在……”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又隐去,只剩下笑意盘桓在唇边。
孟玉烟见过他苦恼的一面,见状十分为他高兴,兴高采烈地道:“是吗?那就恭喜师叔和禾前辈了,我就知道你们会好的!”
这说法让夜尧听得舒心,他噙着懒洋洋的笑,拍拍孟玉烟的肩膀,“借你吉言,回头请你喝喜酒。”
“好……啊?”孟玉烟有点儿懵,喜酒?什么喜酒?
她回过头,只看到夜尧一如往常散漫的颀长背影。
果然还是她听错了吧。师叔说的一定是请她喝酒。
走远开来,夜尧唇边笑意又缓缓回落。
他没有不高兴,只是无法克制的觉得有些遗憾——
他无法光明正大在师父面前说出自己心上人的名讳,最让他感到快乐的事,却永远得不到长辈的祝福。
天涂上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
但这也不是那么重要。
游凭声不在乎,他也不必那么在乎,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阳光映入夜尧的眸底,渐渐沉淀成黑眸中深邃平静的光泽。
无论有没有他人祝福,无论有多少人反对,都不会影响他要同游凭声相伴走下去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