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支支吾吾犹豫了半晌,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谁都没有开口。
倒不是不能告诉傅时,只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十一皇子的身世算得上是天家最大的龌龊事,绯鸟与青鸟一时间还真无法将整件事情彻底捋清楚,只能挑已经摊在明面上的讲。
比如十一皇子跟他们主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比如十一皇子选了狗皇帝没选他们主子,还比如十一皇子性格阴郁无比,喜欢砍杀下人,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宫外的名声都不怎么好。
这话让傅时听了是不信的,那小孩儿可是他亲自抱回来的,有几斤几两他也知道,就那个体格子还砍杀下人,得了吧,估计连剑都举不起来,弱的很。
这么想着傅时让绯鸟与青鸟帮他把衣服穿好,随意洗漱了一下便溜达去了傅今安的院子。
小姑娘的院子名为挽花辞,现下梅花含苞待放十分漂亮。
傅今安正坐在高大的椅子上自己捧着碗乖乖吃饭,这样乖巧的模样让一旁侍奉的人都忍不住感叹一声。
“哥哥!”傅今安率先发现傅时,她惊呼一声便跳下高凳朝着傅时扑过去:“安安想你。”
傅时的心瞬间被萌化,他将小姑娘抱在怀里顺便低头蹭了蹭小姑娘的额头:“哥哥也想安安,睡得好吗?”
傅今安特别开心的点了点头,她轻轻拽了拽傅时的袖子指了指桌上的饭食:“哥哥要吃嘛?”
傅时笑着捏了捏小姑娘的脸:“我要等另一个哥哥,安安先吃,但哥哥来找安安其实是想让安安帮哥哥一个忙,可以吗?”
朝堂之上,龙椅前端正摆着一道屏风,朝臣争论不停,好好的早朝颇有一种菜市场的感觉。
武官叫嚣着应该封锁城门将贼子扣在城内立即捉拿,而文官则不住强调那贼子的厉害之处,言外之意就是武官们压根没能力抓住这样一个武力高强的刺客。
陶相站在所有官员的正前方,他腰背笔直不参加任何一方的讨论,只是在保持着沉默。
龙椅之下,宿醉感未全部消退,时缚眯着眼睛坐在太师椅之上,感觉头有些痛。
他从五年前一切发生之后就再没喝过这么多酒,昨晚实在是有些太高兴。
说是高兴好像也不太准确,应该说是释然,或者说是放肆。
他自幼被当作继承人培养,一直洁身自好,从未喝醉过,毕竟没人敢多劝帝王饮酒,他就不需要将自己灌醉。
可昨晚不一样,他喜欢跟傅时在一起的那种快乐,青年张扬的很,好像只要他握住青年的手,青年就能把一切都带给他,这一切也只限于他,这种认知让时缚十分得意,连带着都有心情听这群人乱吵。
关键是都吵成这样了,屏风后面那个白痴一点反应都没有。
时缚有些不明白,怎么,赵琰的脑子是在篡位的时候用光了是吗,怎么坐上了那个位置一天比一天神志不清。
朝堂是让这些人乱吵的地方?
简直可笑。
守在殿外等消息的玄英穿过嘈杂的群臣,他来到时缚身前轻声禀报道:“小主子醒了。”
时缚倏地睁开眸子,他站起身懒得理会这些乱糟糟的朝臣,直直从中穿过离开这个高堂。
屏风之后,赵琰看着那抹紫色的身形离开腰背逐渐挺直,那些吵嚷的朝臣纷纷停下争论,规规矩矩站好冲赵琰弯腰行礼。
那一刻,赵琰感觉自己要比时缚厉害的多。
马车上,时缚听完苍灵的汇报只感觉赵琰真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