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是仿佛被恐惧震慑,失去反抗能力的斗笠青年。
中年堂主抬起左手虚抓,地面上,那一柄丢掉的短刀兀自颤动,嗖地飞回了他的掌中。
他俯瞰季平安,布满红血丝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疯狂:
“能死在老夫这招绝学下,你该荣幸。”
他的语气骄傲,分明是中年人的外表,语气却格外沧桑。
大概是确信自己的胜利,加之有感而发,他语气低沉地缓缓举起短刀,有些遗憾地说:
“可惜,这绝学重现人间,第一次饮血,却是给了你这个无名的小辈……”
说话间,他手中刀缓缓向下斩落,眼神中带着追忆。
可下一秒,前方静默站立的斗笠人说出的话,却令他如遭雷击,刀也僵硬在原地。
季平安抬起头,将一双眼睛从斗笠下露出。
先是抬手虚按胸口,触碰道经,将远处看热闹的姜姜关了起来。
做完这些,才平静地看向他,轻轻吐出一个名字:
“朱寻。”
季平安冷漠地俯瞰着陌生的中年人,尝试将其与记忆深处的一个老“朋友”重叠起来:
“四圣护法,魔门朱寻。我应该没记错吧。”
中年堂主,或者该称之为“朱寻”劈斩的动作猛地一僵,眼眸猛地撑大,死死盯着眼前的季平安,声音尖锐:
“你是谁?!”
迎着对方愕然的脸孔,季平安嘴角缓缓勾起,眼底浮现出沧桑与复杂:
“你不认得我了么?”
他仿佛笑了笑,又仿佛心中的某个猜测终于尘埃落定,得到了证实。
脸上的雾气散去,那张年轻,甚至显得有些稚嫩的脸庞上,噙着一股意味难明的笑容,他微笑着看向朱寻,提醒道:
“五百年不见,你还是这般上不得台面。”
“昔年黑风林,你在本座面前如丧家之犬般跪地讨饶,只不过区区几百年,莫非已然忘记?”
他的声音很轻,可落在朱寻耳中,却仿若惊雷。
这一刻,那有如实质的骷髅图腾都呈现出溃散的趋势。
朱寻失声咆哮,仿佛被迫回想起了曾经最恐惧的往事:
“你……你是……不可能!”
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念出那个名字,仿佛那个名字本身,就已经是某种禁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