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朱唇贴着他炙热的耳垂,一滴冰凉的泪划了下来,啪嗒一下落在他脖子上,泪痕蜿蜒地滑进他衣襟里了。
她不管不顾道,“你又怎知后宫冷清,本宫不会寂寞……”
理智的弦铮的一下便崩断了,既然止不住,索性便接纳吧。
他扭过头来,挺直的鼻梁与她的贴到了一起,凝眸看着她,黑沉沉的眸底欲?潮汹涌,于是捧起她的脸,俯身而下,一寸寸地描摹她的唇,攫取甜腻的花汁。
烈焰般的气息逐渐交织到了一起,不过须臾便急促了起来,有种不死不休的错觉。
翌日刚好是休朝日。
嘉月难得浑身舒爽,赖在温软馨香的**睡得昏昏沉沉,直到天光大亮,忍冬端着盥洗的用具推门进来,她才悠然装醒。
却看熹光在地上投下一地的窗格子,这才惊呼了一声,“什么时辰了?”
“娘娘,都快到辰时了,奴婢见娘娘睡得香,不敢吵醒娘娘。”
“想必是昨天喝了酒的缘故,以后再不喝了。”她说着坐起身来,却感到双股之间有点酸胀,恍惚之间她又想起昨晚那个离奇的梦,梦的内容她已经记不大清了,可那种从骨子底泛出的酥、麻却仿佛还未散去。
忍冬没好意思说,今晨过来扫洒的时候,桌上那瓶酒瓶底都干了,想必昨夜被她当成水干了吧。
嘉月坐了片刻,脑子里清明了起来,想起郦首辅不堪受辱,在牢中自尽,留下一干家眷和家私还未处置,虽然今日不必上朝,却也得妥善处置,尽早公之于众,以稳定民心。
于是她梳洗完毕,吃过饭,便踅入书房,宣了几个心腹廷臣入宫商议。
过了一会,接到旨意的臣子们便肃整衣冠,往顺宁宫而来。
谢滔徐步和其他臣子走到一起,一路上,他目不斜视,却感受到其他廷臣探究的目光。
也是,作为郦首辅的前女婿,即便他已和离了好几年,可只要未曾再成家,就免不了会有多事之人将他与郦家联系到了一起。
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偏过头,正面迎向那他们的目光。
众人连忙避开了眼,再不敢妄自论断。
到了顺宁宫,不仅太后端坐在上,皇帝和摄政王也端坐其中。
众人下跪稽首,皇帝这才开了口,“众爱卿平身。”
皇帝道,“母后和朕宣请诸位前来,是为了给罪臣郦延良定罪,不知众爱卿有什么看法?”
大家面面相觑,最终一个人站了出来,“既然皇上和圣淑问了,那臣就直言不讳吧,臣以为通敌叛国乃是重罪,不满门抄斩,实在是说不过去……”
其他人跟着道,“臣等附议。”
嘉月望向一言不发的谢滔,开口问道,“谢尹怎么看?”
他艰难地从唇缝里挤出几个字,“臣……有异议。”
“臣也有异议。”
嘉月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人群中另一个挺拔的身影,正是顾星河。
“谢尹与郦家曾有姻亲,臣以为,他应该避嫌为佳,”顾星河徐徐道来,“再说,其他大臣主张一人犯罪,全族连坐,在臣看来,实在是有些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