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摇着瓶子里的珍稀素材,轻声开口:“尸蟞,是一种适应性很强的,可以根据环境异变进化的虫子。”
“它们一般的进化方向,是毒素和口足,很少有和这里一样进化出模拟声的。”
“异变的进化方向,一般意味着附近有可以无视它毒素的生物存在,而声音则来自于对方的天敌克星。”
“冷笑声应是模拟自人面鸟,这种生物捕猎时不会轻易发声,但面对鸡冠蛇时,是个例外。”
“它们……”
“诶呦~!我说宫小师父呀,你就别在这儿好为人师了,我家天真还不知道人在哪呢,快瞅瞅你那罗盘准不准了,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在这儿叭叭?”
王胖子不耐烦的打断了宫余年的话,要不是小哥说他能找到无邪,他才不会在这儿听人掉书袋子。
虽然,要是换在其他时间,他对这些隐秘传闻还是很感兴趣的。
“外面那些尸体,全身上下被咬的窟窿挨窟窿,漏的和那花洒是的,要是没什么其他线索,胖爷我可不想在这里多呆。”
“他不会有事的。”
张余山语气淡淡,只要这个世界的无邪,没有傻到和阿苎分开跑,且把符给扔了,就足够他处理完这里,再去找他。
王胖子看着那个嘴上没毛的青年,点着陶罐上烧制的飞鸟花纹,看着那些人头祭目光哀伤中带着担忧。
张余山在心中叹息:这个世界,或许西王母……早就不是西王母了……
但不用面对一位真正的神,他应该可以将这个世界的族长给保下来的吧?
他不是没想过,将这个世界的族长直接打晕带走,且不说执行难度的问题,单他起了这个心思时,直觉就在不断预警,还有那些从无邪身上缠绕到族长身上的红线……
还是那句话,他不敢拿族长去赌。
……
“小哥,你看他,要不是你说你信他,我们现在早就沿着那些石堆去找人了,哪还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王胖子看着那宫姓青年,对人头陶罐都比对无邪关注,心里的邪火就忍不住升腾,怀疑小哥遭到了老年人诈骗。
王胖子焦躁的走到船舱的豁口,仔细的看着下方的尸体,既希望在这儿看见无邪,又怕在这儿真的看见无邪。
轻薄柔软的白袖,轻飘飘从上方垂落,在张余山的回首中,松松的搭向王胖子近乎没有的脖颈。
张麒麟的手压向刀刃,被张余山眼疾手快的拦住。
张余山扔出一个空罐子,打在腿筋上,把王胖子打了一个踉跄跪地,白袖从头顶扫过。
青年抢步上前,拽住那垂落的白袖:“姑娘当面挑衅,是恶习,也挑错了对手。”
凉丝丝的感觉从头顶掠过,王胖子还没来得及冲着宫余年发火,就看到青年在他上方捞起什么东西拽着,一脸若有其事的和空气交谈。
王胖子疑惑又害怕的看了看上空,贴着地面蛄蛹出来,不解的目光投向小哥,无声的用手指指自个儿,又指指青年。
做口型:咋的?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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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哟~!张家的小课堂开讲啦?可惜你家的小族长不乐意听,这次你怎么不哭了?
张余山(打):啧,他之前话说早了,他们这边的黑瞎子也是个讨人嫌的。
黑瞎子(捡起墨镜,遮住黑眼圈):唉,这年头,说句实话都要挨揍,钱难挣,人难暖,瞎瞎真是太不容易了~!!!
张余山(伸手指门):滚——!!!
黑瞎子(哀哀擦泪):瞎瞎我呀……
张余山(掏出红纹蛛蛊,又换成变异白玉蛾蛊):糊他。
黑瞎子(腰身后仰,战略撤退):瞎子还有衣服没收,宫小师父,拜拜了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