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落下之后,竟然死了数百人。
而且没有一具全尸,这种画面,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谁敢相信,哪怕以后就是回到军中说与袍泽听,别人也只当是天方夜谭。
一个人而已,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做到。
无数人僵滞。
僵滞的人都是些无法参战的士卒,真正要面临那白袍少年的西军士卒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毕竟这是沙场,再惊诧神奇的画面,也没有小命要紧。
而穿云军那些士卒,早就见识过李汝鱼的剑道,就是观渔老卒,也曾见过阿牧一剑破了三百甲。
此刻又是生死攸关。
谁也没有浪费哪怕一秒战机,跟随着君子旗和李汝鱼,杀向敌军!
趁着李汝鱼这一剑之威,必须要将战马再次提速,如果冲不破敌军阵型,那么就只有壮烈死在七里坝这片血流成河的地方。
穿云军终于获得了冲刺提速的空间。
当李汝鱼那一剑在七里坝这场战事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道画笔后,就已经注定了这场战事的结局。
生死之战下,人求生的潜力被彻底激发,穿云军两千余儿郎,本就如逐渐僵眠的长虫,倏然间又活了过来,直指前方,从被李汝鱼一剑中吓得胆战心惊的蚁群之中碾压过去。
在李汝鱼一剑劈落时,他的战马早已奔到了前处,刻意压低了速度的君子旗纵马驰过,很有默契的伸出手,李汝鱼趁势搭手,借力翻身坐到君子旗身后。
两袭白袍共一骑。
就这么率领着穿云军杀出重围,其后是两千余儿郎,战马强势无双的拱卫着君子旗和李汝鱼,留下一地尸首,以及李溯、杨洪无奈的苦笑。
杀出敌阵后,李汝鱼终于发现尴尬的地方——两个大男人共乘一骑。
好在追上了自己的战马。
换过战马,率领大军继续远离……轻骑一旦脱战,除非对方也有轻骑,都在绝对无法撕咬上,不巧的是,对方还确实有一只支骑。
先前那一千轻骑被穿云军撞溃之后,并没有死绝。
再惨烈的战事,也难以达到一比一的战损,哪怕是四成的战损,就足以让一支军队崩溃,那一支千人轻骑,被穿云军两错,战损就达到了恐怖的五成。
毕竟人数优势。
但就因这样,才越发彰显出李溯治军的恐怖之处,剩余的近五百轻骑,在穿云军撞入步卒阵列后,并没有丧事战斗意志,很快重整阵型。
当穿云军破阵而出,那五百轻骑便迅速出击,撕咬在穿云军的后翼上。
骑军之战,对撞之时胜负不定。
但如果是一方逃跑一方追杀,哪怕兵力呈劣势的一方是追击方,也足以让敌人留下无数尸首……位置优势让追击方的弓箭杀伤力翻倍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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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穿云军先是冲撞了对方骑军,又在对方阵营里撞了一圈,战马体力下降极快。
眼看就要被西军五百铁骑追上一箭之地里。
若是被追上,以当下的局势,穿云军不留下数百儿郎尸首,绝对不能平安离开七里坝。
形势依然严峻。
李汝鱼和君子旗一直关注着后翼,见状心中都是一阵苦笑,不得不佩服西军那位一直不曾露面的将领,带兵治军的能力,丝毫不弱于大凉那些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