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原苦恼地挠头:“明白。”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
江海捻灭了香烟,转身走到车前,询问道:“我还有工作要忙,要我送你么?”
相原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连忙说道:“那不用,我也有事,待会儿打个车自己走就行了,反正可以找公司报销。”
很显然双方都有自己的急事,也很有默契互不拆穿,便在这里匆匆分别。
只是谁也没想到,半个小时以后他们竟然又在中心医院的大门口相遇。
黑色的林肯和蓝色的出租车像是两头公牛一样在停车场里相对停靠,雪亮的车灯里是尴尬无言的江海和相原。
相原率先打破沉默:“我说您担心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您就直说,非说什么工作要忙,搞得现在这么尴尬,何必呢?”
江海眼角抽动了一下,没搭理他。
相原觉得这老男人似乎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不近人情,大概只是不善于表达,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坚硬却可靠。
当然,也有可能是个死傲娇。
江海提着手提箱乘坐电梯上楼。
相原也一路上楼,楼层都是同一层。
江海实在受不了了,中途随便按了一层停下来,转身去爬了楼梯。
“江局长,您年纪大了爬楼梯不好吧,要不还是我爬,您进来……”
相原看不下去了。
“不用管我。”
江海冷冷甩下了一句话。
“老小子还挺傲娇的。”
相原摇了摇头,走出电梯。
走廊里医护人员往来忙碌,重症监护室的灯光还在闪烁,此刻的小黎就躺在里面接受急救,据说手术过程还算顺利。
相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到之前这胖姑娘还记着那顿肯德基的人情,不经意间攥紧了拳头,吐出胸臆间的一口浊气。
倘若他再强一些就好。
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相原转身离开。
隔壁住院区的病房里,周大师躺在床上挂着点滴,嘴里喋喋不休说着什么,顺便抱着笔记本敲打着什么。
“大师,您什么时候这么勤奋了?”
简默浑身裹成了粽子,躺在病床上随口问道:“住院了还在工作?”
周大师哦了一声:“那姓相的小子之前想去图书馆看书,但什么都看不懂。我把他感兴趣的内容都翻译一下,给他做点注解,他不就能看懂了么?”
简默吃了一惊:“你有这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