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他沉声。
林栖若推门进来了,却依然是那股怯怯的模样,“阿兄。。。。。。”
林栖若很少这样称呼他,因此姜淮初微有诧异的抬起头,这才耐着性子问道:“有什么事吗?”
林栖若吞吞吐吐的,似是极为为难,好半晌,她复又低下头,嗫嚅道,“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嫂嫂她,心里其实还有谢景行。。。。。。。”姜淮初的神色淡了下来。
他不再看林栖若,只重新埋下了头,语气凉寒,“若是你大半夜过来,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些,那你可以走了。”
林栖若急了,“阿兄,我没有骗你!你扪心自问,夫人她待你之心究竟如何?比之从前不顾一切要嫁给谢景行那份心,又差了多少?阿兄,你莫要再自欺欺人了!”
姜淮初的眉心跳了跳。
随后心头浮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不得不说,林栖若是很会拿捏姜淮初七寸的,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说的姜淮初无言以对。
他沉默下来,脑中风云变幻,似是也想到了这些天,姜清月对于自己的屡屡示好是如何视若无睹的。
这般态度,比起从前年少时的赴汤蹈火与奋不顾身,又岂是差了一星半点儿?
他到底还是叹了一口气,却并不想在林栖若面前多说什么,于是只低声说道,“从前的事都是从前了,眼下我才是她的夫君,清月她素性温和,我们夫妻二人能举案齐眉,好好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看得出来,姜淮初的心智已经被自己瓦解的差不多了,于是林栖若意味深长一笑,“可是,夫人她,根本就没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啊。”
“她都已经服用了足足一个月的避子汤了,阿兄,难道你还不知道此事吗?”
姜淮初的狼毫墨笔就这么落在桌上,发出清脆一阵声响,他却毫无察觉,就这么愣愣听着姜清月说了下去。
“我前日去厨房的时候,不巧碰见夫人身边的丫鬟在给她炖汤。”
姜淮初急急接话,“我知道,清月与我说了,这些时日她一直都在服用坐胎药。。。。。”
林栖若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饱含同情,“到底是坐胎药还是避子汤,你眼下亲自去厨房一趟,看看那药渣不就行了。”
夜半。
姜淮初失魂落魄从后厨回来,一双眼彻底失了光彩。
他紧紧攥起双拳,心脏处还是止不住的钝痛。
到底是为什么?
他待清月,待棠儿和旭儿都从无偏私,可她为何要这样待他?
她就那么厌恶自己?竟连与他的孩子都觉得肮脏,觉得多余?
“砰”的一声,姜淮初一拳击在身前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