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我怎么?”
“唔……你信里说我那个二哥跟你一块呢,他要是拖你后腿,你就干脆给他扔路边,假如说啊,他要是不拖你后腿的话,你养俩崽子也是养,你……”
看好友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句整话,白芷干脆替她说:“我关照他,你就放心吧。”
“你也不用多关照他,你就……”
“行行行,你就别在这口不对心了,赶紧回去,偷跑出来还磨磨唧唧。”白芷推起乔婉婉往前走,又想起来战场上的凶险她一句都没交待,于是边走边絮叨起来,“蛮子针对男军投了奇毒,现在都是女军顶在前面,你要小心……”
“哎哟我知道了知道了,这些我老早就听祝将军说了。”
“她说归她说,你在战场上保命要紧……”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两人裹着嘈杂声渐渐走远后,刚才传出声响的墙角后,一截脏污的灰白衣摆冒了头。衣摆的主人似乎已在这里听了许久,不知为何已是神色癫狂,齿列剧颤:“吾妹将要循命……吾妹将要循命……”
几日后,省事郎密不声张地回到了梧县。
由于祝道先将军已率领大军前来支援,前线战事总算有了些转机。民间不知道具体的过程,只听说祝军跟蛮子打了两仗,蛮子就跟见了鬼一样,把大军撤远了足足一百里。
战事又有转机了,本来是件好事,然而这次老百姓兴致缺缺,乡里叫好的人远没有之前多——输输赢赢到现在,脑子里来回牵动的弦已经细如发丝,再经不起折腾了,不如放下悲喜,还省些心神。
不过白芷倒是开心,因为今早病伤坊送来的伤兵给她捎来了乔婉婉的信。说是信,其实就是块布,拿一角衣布当信纸,拿烧过的木枝当笔,上书三个灰扑扑的大字:活着呢。
还活着就行,活着就有希望。
今日病伤坊送来的伤兵不多,白芷难得能歇一歇,就倚在门框边看街景。
“哎你听说了吗?杨县令回来了?”
白芷支起耳朵。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
“就最近吧,我也是听老陈家二姑娘说的,人家当衙役呢,消息可准。”
“回来了好啊,杨大人虽然不太爱搭理咱们这些老百姓,但是当官当得真不赖,判案可真叫准。”
“那我还是更喜欢孙大人,从来不摆官架子,多亲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