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能知晓这些?
这个钟先生玩弄这套‘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实在是太过熟练了,谁也不知那些是真、那些是假,但他们却不敢有丝毫大意。
这关乎着自己的身家性命。
冯栋未开口。
他站在最外端,安静的喝着茶。
神色却渐渐清明。
但很快。
他的神色就黯淡下去,嘴角满是自嘲神色,充满着无奈跟憋屈。
他已恢复了冷静,也渐渐理清了状况。
他们前面被嵇恒一连串动作,着实给震住了心神,几如惊弓之鸟。
冯栋沉吟片刻,缓缓道:“我大概猜到钟先生想让我们冷静清醒什么了,我们这段时间心弦过于紧绷,已经有些过于惶恐不安了,也早已失了分寸,所思所想完全出于本能。”
“这其实本就在钟先生的预想之中。”
“他就是要让我们成伤弓之鸟,这样才能让我们一步步掉入,他早已设好的陷阱,我们前面也的确掉进去了。”
“而眼下不一样了。”
“他需要一个清醒的我们。”
“所以。”
冯栋顿了一下,看着手中茶碗,苦笑道:“他给我们了一杯醒脑的茶水,同时主动把话题抛了出来,就是想跟我们做一笔‘双赢’的‘交易’。”
“明是交易,实则是威胁。”
“因为我们没得选。”
“从头到尾,我们都在任其摆布。”
“毫无招架之力。”
“甚至根本就没有相应意识。”
“他是一环扣一环,将我等算计的死死的,眼下他给了我们两条路,一条生路,一条死路,生路就是将盐铁交出去,他保我们不死,同时也要求我等彻底倒向官府。”
“以后彻底沦为剧陵这类‘官商’!”
“完全听从官府吩咐。”
“至于死路。”
“除了倒向官府,其余的都是死路。”
“从商律开始便已注定。”
“我们前面都想到了商律颁布后的可怕影响,但除了对我们自身经营的影响外,更为致命的影响其实是商律颁布本身。”
“世人皆言商贾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