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秦教授一贯擅长脑补。
上回在长湖镇就这么糊弄过去的。
果然秦教授在脑子里缘由自洽,不再怀疑。
“他们是谁啊?”
一个穿酒红色棉袄的短发老太太跟着进门。
这是李孟二人的舅妈。
她骤然在家里遇到两个陌生人,一直紧张地攥衣角。
秦教授指着谭既来:“这就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小孩,是小桐今年刚招的学生,这个是……”
他闭嘴,眨巴着老眼看李则安,昂头问:“孩子你到底叫啥?上次问你,你也不说。”
老太太顺着秦教授的话音看过去,带着几分戒备心,目光扫过屋子里不明出现的二人。
扫过之后她放空两秒,又忽然抬起眼睛,飞快瞥了一眼李则安。
这回瞥完之后,她眉心轻聚,微微歪头,直愣愣盯着他。
被盯着的那位垂下眼睛,说:“天气冷,先进屋。”
北方的十一月中旬已经是初冬。
傍晚风又紧,老俩口一路走来,不大暖和。
秦教授进屋后,很自然地把剑戳进门口的大花瓶,好像那本来就是个插剑的地方。
他换了拖鞋,又把秦舅妈的布包挂在墙上,反手关了门。
秦教授呵一口气,搓着手:“今天确实真够冷的。”
谭既来拿了刚洗好的杯子,从厨房走出来:“我给您接杯热水。”
秦教授摇头:“用不着,我自己来。”
他想拎着烧水壶去厨房打水。
然而在客厅走了两步,又僵在中央。
没有烧水壶了。
家里多了个直饮水机。
孟桐跟谭既来一样,也不是多会生活的人。
搬到这里后,全靠老两口定期来帮他打扫下卫生,收收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