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嘱咐春婆婆:“你去把韩大、邓三都叫来。”
…
韩银珠今日也起得早。
她右眼皮一直在跳,给何佩赟喂了饭,何佩赟还嚷嚷:“娘,大姐是不是死了啊,我要她的屋子!”
说是屋子,实则只是在韩银珠屋子旁搭的小木屋,一眼能望到底。
韩银珠烦,难得骂了他一句,何佩赟大哭。
就是这时,春婆婆来了,顺便告知:“老太太这几年脾性温和许多,你就闹出这种事,你好自为之吧!”
韩银珠惴惴。
何家谁人不知,老太太难缠得很。
没等韩银珠调整好心情,她到了何老太屋子。
屋内乌压压的,除了云芹和陆挚,还有邓巧君、李茹惠、何大舅妈、二舅妈,儿孙辈媳妇都在。
何老太不是请大家来吃茶的,房中透出一股沁凉。
韩银珠早知此事瞒不住,一进屋,就哭着叫了声“桂娥”,又指着邓巧君,对何老太说:
“要不是她污蔑桂娥偷东西,桂娥怎么会想不开,年纪小小就做出这么不孝的事!”
邓巧君回敬:“我哪知道会这样!那是你女儿,你又不上心……”
“嗙”的一声,屋中众人都吓一跳,原是何老太猛地一拍桌,那桌上杯杯盏盏,全都跟着一跃。
只一下,屋内静得只听得到呼吸声。
何老太甩出这么一掌,也不嫌疼,她是个老人家,却也是个做过半辈子农活的女人。
当即,她箭步上前,攥起韩银珠衣襟:“哭哭哭,你以为挤出眼角这几滴马尿,就有个人样了?那是你女儿,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平时可见你曾心疼过你女儿!”
“你把好好一孩子,养成那样弱的狗屁性子,你怪邓三什么?”
关于何桂娥性子,何老太颇有怨言。
当年何佩赟出生,何老太瞧韩银珠偏心,想让她把何桂娥送到自己这儿。
韩银珠不肯,教何桂娥拒绝。
既如此,何老太就不大管,偶尔韩银珠过分了,她才会插几句嘴,结果这孩子如今钻了牛角尖,让她如何不气。
邓巧君瞧韩银珠被骂得狗血淋头,没有半点庆幸,缩起脖子。
“还有你,”何老太甩开韩银珠,骂邓巧君,“平时偷奸耍滑,把全家人当丫鬟小厮使,好大的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