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就非要往战场跑呢?
跑就跑了,还尽往人家的地盘钻。北元,北元要说不想对付朱至,不想拿朱至来威胁大明,她都不信。
偏偏朱至这会儿一去,就算远在应天,常氏都知道北元对朱至动手了,此事,当如何才是?
常氏心里急得不行,来回跺步,一时也是顾不上朱允熥,可怜的朱允熥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家娘亲急得来回跺步。想到自己为每每见着常氏着急,也不是第一回问她为何而急,架不住常氏不肯说,他也是莫可奈何。
“陛下,太子。”好在朱允熥听到这一声禀告,立刻精神的站起来,“爹,大哥。”
“陛下,是不是至儿那里有消息了?”如今还是白天,正常泰定帝是断不可能回宫的,唯有遇上什么着急的事,这一位才会不管前朝非议的回宫。
“至儿已经回到北平,而且生擒元主。”泰定帝自是高兴的,他初初登基,虽说满朝臣子无敢犯上者,可这边境也需要震慑。
北元,他们不曾料到朱元璋会退位,更不曾料到他们此番进京能够得到大明的帮助,尤其料不到朱至竟然会出面,亲自押送十万石粮食前往北元。
就是这一件件叫他们始料未及的事,未必不会让他们生出自己或许有可乘之机的想法。
朱至此行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大明新帝继位,莫以为这一位就不是开拓之君。
北元,人若不犯大明,大明绝不会大肆兴兵,可是他们只要敢乱动,大明绝不会后退一步,只会用更猛烈的手段将他们一网打尽。
“太好了。”常氏听说朱至回到北平,自是万分高兴,心中的大石也是终于可以放下了。
“我们至儿不是莽撞的人,再者此事我们早有防备,北平兵马早已准备妥当,北元的人不动歪脑筋也就罢了,只要他们敢动歪心思,必叫他们为之付出惨烈的代价。”朱至送粮入北元,所有可能发生的变故,私底下都跟泰定帝商量过的。
至于应对的法子,不过是文臣们不曾有所耳闻罢了,并不代表大明没有应对的办法。
常氏喜极而泣,嗔怪的道:“你们好些事都瞒着我,我知道。我也不问。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就好。”
为人母亲,妻子的,不过就是盼着家人太平安乐,只要他们好好的,那些事她知道或是不知道,都没有关系。
泰定帝伸手抚过常氏的背,“谢谢皇后对我们的理解。”
惹得常氏瞪了他一眼,“陛下惯会哄人。”
事情没闹出来,没有闹到常氏面前时,泰定帝那是果断不会与常氏提上半句。
着实瞒不住了,泰定帝面对担心的常氏,除了努力哄着骗着,再无其他。
如今事成定局,朱至安然无恙,泰定帝也不介意说几句嚣张的话,好让常氏高兴。
“咱们至儿已经长大成人,是个能干的孩子,你得信她。”泰定帝拉住常氏的手,且往一旁的罗汉床走去,让常氏坐下。常氏低头擦泪,泰定帝接过她的帕子,温柔的为她拭泪。
常氏一顿,随后却羞涩的想从泰定帝手里抢过帕子,且与泰定帝道:“孩子们都在呢。”
“在怎么了?你是我的夫人,太子妃,皇后。我为自家皇后拭泪有何不可。就该让他们学着点,切不可不解风情。”泰定帝目不斜视为常氏拭泪,不忘补充道:“没能让你不哭,是我的不是。”
不得不说,泰定帝相当的会哄人,至少常氏这心里的不痛快叫泰定帝如此哄下来,哪里还能有什么不痛快的。
“陛下莫再说这样的话了,这不是让妾更羞愧吗?是妾撑不起事,静不下心。”常氏也是自我检讨,其实都是她不好,遇上点事就急得不行,生怕朱至有个三长两短。
“谁说的。皇后挂心孩子,天经地义。”泰定帝对常氏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哭,觉得挺好的。自小到大,常氏不都是这样吗?他早已经习惯,也无意要让常氏有所改变。
常氏仰望着泰定帝,其实很多时候也不太明白,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只是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