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蒙朝李朝文微微一笑,提醒道:
“师侄,快登台吧,时候不早了。相信师叔,你一定能求到雨的!”
林蒙记得,这雨的记录时间是在午时,但具体是午时几分,却无从得知。
此刻的李朝文已不再哭泣,只是整个人毫无生气,垂头丧气地登上高台,跌跌撞撞地站稳,眼中几乎要晕过去。
这高台上的风势猛烈,吹得他的道袍猎猎作响,他吓得脸色苍白,心中更是恐慌,这恐高症,真是要了他的命。
翻过层层人潮,眼前顿时热闹非凡,遥望东宫高墙之外,人潮汹涌,犹如海浪翻腾。
李朝文脸色苍白如纸,身体颤抖不已,随即,他放声大哭,悲痛欲绝。
高台之高,让人望而生畏,加之风势猛烈,他的哭声在上头回荡,却显得模糊不清,竟让人误以为是在吟诵经文。
林蒙昂首挺胸,对朱厚照戏谑道:“殿下,你看我这位师侄,活脱脱一位神仙降世。”
朱厚照仰望晴空万里,忧虑地叹道:“瞧这天气,倒是真不像有雨的样子。”
“咱们要有信心。”林蒙装作胸有成竹,实则心中忐忑不安。
两个月来的干旱,早已让人心浮气躁。
城内尚可,但城外的农户却颗粒无收,他们忧心忡忡,不知如何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看着那龟裂的土地,为了争夺水源,人们甚至发生数百人的殴斗,一次死伤七八个青壮,已是家常便饭。
人,一旦陷入绝望,自然会抱怨朝廷和官府的不公。
在东宫之外,无数的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纷纷前来观看这场闹剧。
流言蜚语依旧在人群中肆虐:“皇帝失德,太子殿下荒诞不经,若是天公作美,怎会连续两个月滴雨未下。”
“国家将亡,必有妖孽作祟。”
……
林蒙的五位门生也纷纷赶到,他们无法进入东宫,只能在街巷远眺那巍峨的东宫院墙。
高台上的人影模糊,但唐寅等人却听得那些流言,心中满是苦涩。
求雨无望,天下人会如何看待太子呢?
他们伫立不动,表情僵化,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