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
秦玉桐猛地抬头,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是顾廷邺。
他不知何时离开了宴会厅,正站在这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绯红的脸上,又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那颗被“俘获”的珍珠上,黑眸里辨不出任何情绪。
“对、对不起……”秦玉桐的舌头打了结,她手忙脚乱地想去解开那颗珍珠。
但做这个动作,她的脸几乎要埋进他的腰腹间,仿佛能感受到他身下蒸腾的热气,还能隔着薄薄的衬衫感受到他腰腹肌肉紧实的轮廓。
可越急越乱,指尖颤抖着,不仅没解开,反而让丝线缠得更紧了,更可怕的是,虽然已经极其小心,但她的手指还是意外地划过那片鼓鼓囊囊,烫得她瞬间又缩回手。
好大,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是她快要窘迫得哭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覆上了她的手背。
“别动。”他命令道,声音依旧是平的。
秦玉桐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顾廷邺松开她的手,修长的手指捏住那颗小小的珍珠,另一只手扶着皮带扣,只轻轻巧巧地一拨、一转。
“咔哒”一声。
珍珠被解救了出来。
重获自由的瞬间,秦玉桐立刻向后弹开一步,与他拉开安全距离。因为动作太急,她的高跟鞋在地毯上崴了一下。
“嘶——”
脚踝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倒抽一口凉气,身体晃了晃,勉强扶住墙壁才没让自己摔倒。
太倒霉了。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她咬着下唇,疼得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却倔强地不肯再看他一眼,也不想再和他说一个字。忍着痛,挺直背脊,一瘸一拐,头也不回地朝走廊尽头走去。
身后,顾廷邺没有动。
他站在原地,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良久,他才缓缓垂下眼,视线落在那枚刚刚被他解救过的皮带扣上。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清幽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