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上的魔魂收起来,低头看他。
晏琼池还跪着,时不时以袖捂口,阻止更多的血流出来了,他眉间轻轻的一点红也黯淡了许多,看起来像是仙门最漂亮活泼的小师弟已经到达了他力所能及的极限,极速地衰败了。
鱼阙蹲下来,打算给他处理。
“我要封闭整座烛玉京,在神躯练成前我不会再插手任何事……但你若是呼唤我,我一定会来。”
晏琼池笑了笑,趁她低头时,抬手捧着她的脸,像是在交代什么重要的遗嘱:“魔洲的魔族,他们生来是纯粹的恶,与魔修不同,况且五百年里的变化不得而知,你只身一人置身群狼环伺之下,我担心……”
“我会慎重的,不必担心。”
她摸出一块手帕,给他处理唇边的血线,再将他扶起来,“倒是你,你的身体……能支撑到神躯练成么?”
鱼阙不明白他到底要如何完全那几乎没有人完成的重塑,但此刻他的身体确实很糟糕了。
“不行……要来不及了。”
乖乖坐好的晏琼池叹气,拉着鱼阙的手,说:“这具身体很快就朽坏了,再不快些,恐怕真的会死。”
“我闭关倒是无所谓,可是你怎么办?群狼环伺,我可担忧你……或许把你禁制在烛玉京里,任外头如何变化都置之不理,躲过这阵就好了。”
可是不行,鱼阙是关不住的。
他想了那么多的办法,劝她求她,哭了那么多次也把她关了起来,就是不行。
强行把她锁起来,反倒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不能这么做。
两人执手无言。
“阙儿,就像你说的,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是么?”
被镜妖水镜折射的光照亮的密室里,晏琼池的眼神看起来那么担心,他垂下睫毛,终于不打算劝解鱼阙。
相爱之前,他们先是他们自己。
他们都有自己的使命。
阻止不了。
晏琼池表示了对她的担忧,但事态的发展不可控,他太了解鱼阙的性格,这是她执着了那么多年的仇恨,他人不准干预。
“好啦,我们先说好,你若是遇到了危险或者没办法完成的任务还是别的一定需要人协助的问题,记得呼唤我……一定要记得!”
晏琼池像惩罚不听话的坏小孩似的,捏了捏鱼阙的手,“不然,被我知道你死倔着,硬要自己扛,我可是要惩罚你的!”
“好,我会的。”
*
由于鱼阙骁勇善战,在南洲战役中,击退了前来支援的正道弟子,带领魔族将士占领了南洲的灵脉。
不知道为什么,魔洲对南洲这块地区虎视眈眈。鱼阙听来的消息是对灵脉的觊觎。
当今魔尊见曜的实力虽说比余下十个魔主要强,但想必上一代魔尊来说,还是太弱小。
上一代魔尊不曾受到这样严厉的封印和制约,在祖洲分化灵气浊气魔气尚且没有稳定下来时,真正残酷的厮杀残酷的资源争夺造就了真正的野心家。
显然见曜没有比老魔尊历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