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剧烈的打斗,各种各样缭乱的剑法在此时已经失去效用,在争斗之中,粗暴且有效的砍杀才是正理。
在一次十字兵刃交接时,鱼阙因杀戮带来的快感使得她的竖瞳爆出,还有那珊瑚似的泛着贝壳那样莹白的角,但很快在漫天的煞气里被掩盖过去。
越碎稚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他看着鱼阙,突然想起来很多往事。
“鱼斗雪……确实是个天才。”
他喃喃道:“你居然是……这种东西么?”
不给他多想的机会,由红色的煞气形成的蛇再次如同荆棘之牢似的,将越碎稚困住。
没有得到任何有效消息的鱼阙也不想再跟面前的越碎稚多费口舌,举剑,星河之中的分身也跟着举剑。
所有看似无用的攻击此刻都化作了蓄力的一击,在星河之下炸开了花,每一个分身都手执长剑,朝挣扎爆炸的中心奋力将剑送入。
鱼阙的指令是杀死越碎稚,然而她现在的修为其实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得先令他被困在此处。
在她转身之际,看似被困住的越碎稚突然来到她的身后,抓住了她。
“这是魔修教给你的术法么?”
越碎稚持续的伤害里脱身,抓住了正要离去的鱼阙,说:“本座不曾交于你的术法,你已经学会了,很好,也来看看为师的术法如何?”
鱼阙回头想摆脱,但是星河突然裂开,两人一同跌入更深的深渊之中。
*
鱼阙握着剑,一身血污地走在涂山的阶梯之上,两旁不知名的花树依旧开得热烈。
花树上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盖住了她身后留下的血迹,落在她苍白的面颊上。
“真的值得么?”
她听见有人冷冷地说了一句话,抬头看去,看见头顶上方坐着一个人,正是边知夜。
边知夜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她。
“值不值得,我说了才算。”
鱼阙低头,不知像是对谁说。
边知夜在她面前落地,狐狸眼中并没有别的情绪,冷漠地就像被辜负了十世幡然醒悟的浪子。
他说:“你可真厉害,真的打算不再同师门和解,不再回头了么?”
“我……绝不回头。”
她也冷冷地说话,想绕开他,但是被抓住了衣角,又听边知夜说:“我算是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叫你倔驴,确实,有够倔的。”
“不但倔,还狠。如何?与恩师交战的感觉还好吧?这般大胆弑师,你真的是越来越有魔修的风范了。”
“不必冷嘲热讽,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来找你,就一定要有理由?”边知夜说,“其他人来找你,甚至与你亲密,也需要理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