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借坡下驴是最好的以静制动。
“刚刚监军大人亲自为我诊脉,我这才知道这次病倒不是偶然,积疴成疾,若此次不调养好,恐难再领兵。方统领要在这段时日,好好协助两位大人和诸位副将。”
方统领似懂非懂,不管这病是不是真的,他只管领命办事。
道了声“是”便告退。
缘子盯着方统领的背影问完颜琮:“怎么突然替我做决定了?”
完颜琮转过身站到她的面前,替她挡住刺眼的光,“只是知晓了你的心事,想帮你一把,也是帮我自己。”
“你知道我的心事?”
虽然那日完颜琮将她的身世听了个大概,但缘子并不确定这人能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
完颜琮托起缘子的手,在她的手心写了一个字——
“归。”
缘子就那样低着头瞧着,完颜琮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写的不够清晰,她没看出来。
然后就看到她的手心上滴落的泪水。
他赶紧捧起缘子的脸,用手轻轻地抹去她的眼泪,他的嘴抿成一条线,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恨自己当了多年闲散王爷,许多地方使不上力。
缘子抬手握住完颜琮的手,示意自己没事,她只是看到那个字,这几天压抑住的委屈情绪又开始上涌。
他是懂的,尽管处在不同的立场,他也是懂的。
想到当初完颜琮要带她离开汴梁南下寻亲,他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懂的,尽管失去了记忆,面对这样的抉择,他还是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完颜琮嘴角噙笑,说出的话却没那么和煦,“我会助你一臂之力,但你不能抛下我,你若是背弃承诺……”
缘子没想到这人还真将心里话说出来了,这么直白赤、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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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缘子猜测完颜琮会用什么来威胁她的时候,这人的声音突然又低了下去,“我会死的。”
说完,完颜琮竟然没有想再和她多腻歪一会,出乎缘子意料地径自走了,留她一个人傻站在原地。
静纯就像掐算时间一样推开门,将双手环抱在胸前,“人都走远了,还看?想当望夫石啊?”
酉时的临安,大部分地方都已经宵禁了,尤其是大内周边更为严格。
但是谁敢去拦济国公的车驾呢?
赵竑还没上车,苍翎就前来回禀,“公爷,世子在府中等您。”
这个世子都不用明说是谁,便知道一定指的是赵与莒。
赵竑面色不悦,想着他怎么不背着点人,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是做贼心虚,就算平常,两个人苦闷了喝喝酒也是有的,今日刻意避嫌反而显得古怪。
“那就快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