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凶手手里的茶汤是无毒的,毒药下在另外两个茶碗里;”
“第二,则是凶手碰巧拿了一碗有毒的茶汤,但由于一共有两个茶碗投了毒,那么还会有一位沙弥,拿到另一碗有毒的茶汤;”
说完这里,戒闻和陈修瀚目光一动,已然反应过来。
尤其是陈修瀚,结合不久前自己说的话,颤声道:“所以接下来,凶手只需要……”
“只需不喝即可。”
展昭道:“我们之前一直有个思维盲区,那就是凶手拿到茶,也是得饮下的。”
“但实际上,这种茶汤气味刺鼻,单就口味而言,确实难喝,所以许多沙弥只是捧着暖手,到了座位上,也只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喝。”
“在这样的环境下,滴水不沾,直接不喝茶汤,并不会显得特别突兀。”
“偏偏“腐髓醍醐”的中毒,发作起来有着明显的症状,腹痛难忍,惨叫打滚,不是悄无声息的死亡。”
“于是乎,凶手只需要坐在明光堂里,默默等待。”
“当堂内的两个人,同时爆发出一致的中毒症状时,凶手就能确定,手里的这碗茶汤是无毒的,可以趁着旁人注意力转移的时候,直接饮下,完美地排除掉自己的嫌疑;”
“当仅有一人出现毒发症状时,凶手则知道,要么另一碗有毒的茶汤,也未被人饮下,要么自己手里的这碗茶汤就有毒;”
“那可以选择按兵不动,再不碰茶碗,毕竟别人都惨叫了,他不喝茶汤,也是理所当然。”
“待得案发后,寺内开始检查各人的茶碗,发现此人的碗中有剧毒,就能以运气作为借口,自己没有当时饮茶,这才幸运地逃过一劫,同样排除了嫌疑。”
“毕竟任谁都不会怀疑,凶手会在自己饮用的茶汤里下毒!”
戒闻喃喃念叨:“所以才要下两份毒啊……”
“不错!”
展昭断然道:“凶手在两碗茶汤里下毒,目的不是要杀两个人,而是为了身在现场的自己不会误饮毒汤,所设下的一重保险。”
“嘶!”
戒闻和陈修瀚倒吸一口凉气。
说开了,操作并不复杂。
甚至极其简单。
但又凸显出了凶手的冷血与残忍。
因为这就是纯粹的无差别杀人。
于众人中默默排队,一如往常地拿起可能致命的茶汤,坐于蒲团之上,口里默诵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