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缓缓睁眼望向李谪仙,颤声道:
“谪仙……”
“这酒……从何而来?”
李谪仙抬手拭去她颊边泪痕,轻声问:
“可否与我聊聊你的母亲?”
千仞雪娇躯一僵,然后转过身。
“谪仙……对不起。”
“我不想提那个女人。”
这是她第一次拒绝李谪仙。
“九岁那年,我成了‘雪清河’。”
她声调平稳得像在讲旁人的故事,听不出悲喜。
“朱墙困我十余年,奏折堆成枷锁。”
“我所有心思、全部努力,皆系于那张冰冷王座。”
“我所行每一步、所说每句话,甚至每分神情,都只为了一个目的……”
千仞雪转过头,泪流满面地看着李谪仙。
“我走得很快、很稳,从未偏离那条既定的路。”
“因为我知道,没有人在前面等我,也没有人迷路时唤我回家。”
“在爱里长大的孩子,迷路也像一场新奇旅行,自有灯火引归。”
“可我呢……”
李谪仙喉结滚动。
手中清泉酒壶烫得灼心。
慈舟悯生露,虽为静心佳酿,却也医不好千仞雪陈年旧伤。
“戒指……”
“还须等等再交给雪儿。”
李谪仙将千仞雪拥入怀中,柔声安抚。
秘境外。
暗紫天幕那道澄澈剑痕渐散,可房舍内依旧寂静无声。
围观人群逐渐变得躁动。
“李谪仙那一剑如此恐怖,怎就没有下文了?!”
“还在秘境里耽搁什么?速速捏碎密匙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