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于飞的裤衩还是面袋子做的呢,前面还能清楚的看到“利民面粉厂”中利民两个红字。
云穆清的裤衩是部队发的,不过屁股蛋子那里都磨破了,补了两块补丁。
这年头,谁也别说谁,都不讲究。
也没办法讲究。
能有块棉布做裤衩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更多的人裤衩都穿的跟渔网似的,破破烂烂,更甚者压根不穿,就挂空挡。
尤其是那些小男孩们,再有羞耻心之前,压根不知道裤衩为何物!
席于飞见云穆清卖力的搓裤衩,也不好意思走,就站一边陪着。
云穆清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道:“你赶紧回去吧,这儿冷。”
“那多不好意思,”席于飞也跟做贼一样压低声音,“让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于心不忍。”
云穆清:……
“你回去吧,我洗完了就回去了!!”
睁俩大眼珠子看他,他浑身都不自在。
主要是想起自己做的梦,就更不自在了。
“那,那行吧,搓两下就成了。”
席于飞也觉得冷,主要是厨房不烧火又挨着门口,温度比卧室低太多了。
他垫着脚,做贼一样回到了卧室。梅雨还在呼呼大睡,跟死猪似的。
席于飞松了口气,他席总的脸,保住了!
“啥动静?”
刘小芬在被窝里小声问。
马科长脸上带着笑,摆摆手道:“么事,俩娃娃……”他做了个手势,刘小芬差点儿笑出声。
“娃娃们都年轻,羊肉又吃多了。”
刘小芬毕竟是过来人,“明天啥也别提,省的娃娃们脸上挂不住。”
“晓得,这我能不晓得?”
马科长重新钻进被窝,把棉袄铺在被子上,又笑了两声,“这证明他们在咱这里睡的踏实,否则也不会那样。”
刘小芬点点头,她给几个小子们准备的都是新被褥,能睡的不踏实吗?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
席于飞从被窝伸出手摸了摸炕头的裤衩,已经干透了。不过只剩了一个,云穆清起得早,已经不在炕上。
他连忙把裤衩抓进被窝,蛄蛹着换上,松了口气。
“起了起了,睡的跟猪一样。”
席于飞一边儿穿衣服一边抬脚踹离自己最远的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