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也来领东西,他毕竟是段长,职位看上去比老侯这个车长高,但行政级别是一样的。
他从侯长青身边过,突然道:“当初那小子还是我不要的,你也就配捡破烂。”
侯长青切了声,“可不是吗,这么好的大宝贝儿你都能当破烂扔了,可见你眼力价也不咋地。不过还是恭喜你升官啊,王段长。”
老王气的脸涨红,席于飞生怕这家伙脑溢血,赶紧拽着他师傅跑了。
梅雨啧了声,“之前那老王仗着自己有亲戚,可没少挤兑咱师傅。如今风水轮流转……我估计宋科长也没少给老王上眼药,那家伙去哪里都不讨喜。”
老王这个人,就是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
自己的亲戚拼命往单位塞,还敢把一些职位卖高价。临时工的位置他都敢要两千块,如果是正式工,都能要到五千!
上面没有把他撸了好歹也是看在他是个老同志的份上,又是正式的铁路子弟,否则指不定把他打发去哪个偏僻小站做站长呢。
说着好听,穷得要死,离家远,事情多,责任重。
那就更闹心了。
京城倒春寒,又下了一场大雪。
但羊城都快入夏了,满大街穿单衣的。
这一趟车足足晃荡了七天,给小伙子们晃的脸都是绿的。从车上下来,踩在地上腿都打软。
就算这么累,一个个也没闲着,签完到呼啦啦的散了,就连侯长青常峥嵘跟刘队长这仨老家伙,饭都没吃,直接找了个三轮坐上就走。
时间就是金钱,可见羊城这边满地都是钱。
云穆清没地方去,就跟着席于飞。俩人直接在招待所洗了个澡,换了便装,觉都没睡,溜达着就出了门。
席于飞来羊城,是要找几个熟人的。
他上辈子就是在南方打拼的,先是在江浙待了一年半,然后辗转去了羊城,在这里发狠的折腾了几年,注册了个小公司,转头扎进鹏城,跟人逞凶斗狠了七八年,这才站稳脚跟,然后在鹏城慢慢的发展了起来。
羊城这边工厂扎堆,很多地方小楼刷刷的盖。
京城的楼房还都是三四层的筒子楼呢,这边已经有七八层的楼房了。
就算这时候的楼房都是步梯,但这毕竟是楼房,扛着煤气罐徒步上八楼都开心。
敲门砖席于飞已经准备好了,一包用报纸包着的散装精品华子,几瓶分装的人参泡酒还有几块精品普洱,一斤用饼干盒子装的上好猴魁。
南方人就好喝点儿补酒,他们喝酒十分斯文,一二两慢悠悠能抿一天。
这让北方人看着都着急,恨不得拎起瓶子咣咣灌。
南方人还喜欢喝茶,就拇指大的几个小杯子,和工夫茶也能喝一天。
如果看见席于飞用暖壶泡好茶,都能把好茶的南方人气的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