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穆清狼狈的跑回自己的屋子,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及其难受。
他忙了一下午,以为席于飞不会那么快回来,就算回来也是男人,没必要遮遮掩掩。谁知道还有个女同志,这位女同志胆子还这么大,真的是让他吓一跳。
席于飞从糕点店用铁质的盒子装了一盒子点心,这种盒子上面没有生产日期,专门当礼盒用的,十分拿得出手。
想了想,又去茶叶店拿了两块普洱茶饼,知道于教授家还有个小男孩,又去拿了两只烧鸡和一只普通钢笔。
普通钢笔没有什么款式,还能应付过去。那些品牌钢笔都带编码钢印,或者是分拆式墨囊的,目前这个时代还没有那种款式。
等他们来到于教授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于教授住的很偏僻,张阿姨说了,上面还给于教授的房子不少,有一些大院子都被租出去了,不太方便清退,不过房租都转给了于教授,这几年的房租也都补偿了进去。
但于教授受不了人太多的地方,也不敢住在大院子里,就找了个稍微偏僻点的独门独院,和自己的儿子孙子住着。
张阿姨上前去敲门,“老于,于大哥,吾呀!”
老派的沪市人自称我的时候有两种说法,一个是吾,一个是阿拉。据说是跟曾经地域划分有关系。
但席于飞闹不清楚,反正张阿姨习惯性说吾,其他人也有说吾的,也有说阿拉的。
等了一会儿,紧闭的大门才缓缓地拉开,“哦,是你啊,请进。”
于教授似乎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瘦了,他眯着眼看着张阿姨身后的席于飞,“你是那个买房子的小伙子啊?”
席于飞笑呵呵道:“是的,于大爷,就是我!”
他发现于教授说的是普通话,而且口音很正。
于教授侧过身,让他们进了院子,“是房子出问题了吗?”
他问,声音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席于飞连忙道:“没有没有,就是我爹知道我从您这里买了一套好房子,让我一定要来感谢您。”
于教授笑了笑,慢慢的往屋里走,“进来坐坐吧。”
席于飞扫了一眼这个院子,这个院子很小,只有三间房,门口搭了个棚子,里面堆了不少蜂窝煤和大煤块。棚子旁边是个简易的厨房,里面有一个砖头砌的灶台,还有个煤炉子,上面正坐着水。
屋子里也没有电灯,不知道是没有拉电线还是别的原因,只能看到煤油灯晃晃悠悠的影子。
房间里有些暗,但收拾的很干净,空气中满是中药的苦香气。
客厅桌子上还摆了饭菜,应该是刚吃完没有收拾。不过从残渣上能看出来这顿饭菜十分简陋,就是棒子面黏粥搭配咸菜。
按说于教授身上钱不少,没有必要吃的这么节省。
“噢哟,于大哥,侬怎么还吃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