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拉开椅子,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事已至今,他对何玉声一个字都不想说了。因为对方完全没有想要悔改,他只是不相信他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
“师兄,你回来,你回来!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我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我明明,我明明那么的努力,那么的努力!!我比崔树刚优秀,你们为什么不把云霞嫁给我。我可以离婚的,我可以离婚……你们为什么不死在大西北,你们为什么回来,为什么回来啊!!!!”
何玉声在临死之前,彻底疯了。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撕裂了,一半的灵魂高高在上,享受着云家留下来的各种好处,爬到了更高的位置,所有人都怕他,敬他,畏惧他。
而另一半灵魂却落在肮脏的泥土中,他是个鬼子的孩子,他有个鬼子的父亲。他杀了自己的同胞,他出卖了呵护他的师傅,师兄。然后他被泥土掩埋,变成了一堆臭烘烘的腐肉。
没有人佩服他,只有人唾骂他,仇恨他。
提起他的名字,就会让人愤怒,恶心。
他被压在卡车上游街,卡车下很多人都很眼熟。有的是机械厂的职工,有的是他曾经的同事。有被他迫害致死的领导,被他欺辱自尽的姑娘。
这些曾经不过是在他脚底苦苦哀求的人,现在却敢扑上来撕咬他,殴打他。
他的灵魂都在痛,若不是有人从旁边架着他,他都能瘫软成一团烂泥。
另一辆卡车上面,是曾经的黄夫人以及黄峰。
曾经高高在上的两个人一个老的不成样子,一个只会低着头,嘴里喃喃道:“我爸是局长,我爸是局长,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
枪声响起,结束了他们罪恶的灵魂。
同一时刻,席于飞站在月台上抬起头,“下雪了,玉玉。这才九月份啊,尔滨就下雪了啊。”
洁白的鹅毛大雪从天上打着旋飘落,纷纷扬扬,被风卷起,飞向四面八方。
仿佛那些被伸冤了的灵魂,重新变得纯洁,美丽,重新回归了大地。
作者有话说:
76年对于咱们来说,真的是至暗时刻。
这是需要被人们记住的一年。
从民国至今,无数的敌特在我们身边,想尽办法要打到我们,要让我们虚弱,让我们陷入苦难。
我无法理解那些跪舔外国人的国人是什么心态,但我知道,我们的国家,已经不是当年!!
那些在大厂上班的宝子们啊,行走的五十万,有可能就在你们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