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聊西扯闲聊了一番,孟文琢问:“你喝酒吗?”
他从中间的吧台拿来一瓶洋酒两个玻璃杯,在辛禾雪摆手的时候,重新坐下来,身形却迫近他,“好学生家里管得严?你不会还没碰过酒水吧?”
摆的是十足的花花架子,可能计算过倾身的角度,酒红衬衫里正好能敞露出一小片胸肌起伏。
孟文琢自信自己的相貌是眉飞入鬓的英秀,以往他眼缘不错的对象几乎不用他表示,几句功夫就向着他趋之若鹜地来了。
当然孟家的名头占了一半因素,这一点孟文琢也清楚。
上赶着来的如过江之鲫他不稀罕,这是他第一次花费这么些功夫,把人逼急了是不好,但再多的耐性他也不会有了。
酒水渐渐满溢上来,堪堪停在了玻璃杯的杯口。
眼前却横插一手,狄旷把厚厚的点歌本推到辛禾雪前面,暗色玻璃桌面映出他的笑容,解围道:“轮到你点了,你是想一个人唱整首,还是和我一起?我也很喜欢你说过的几个歌手。”
孟文琢面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了,狄旷却好似没发现一般。
“我唱歌走调,不拖累学长了。”
辛禾雪礼貌道,还是接过了点歌本。
孟文琢看着他点了一曲这两年流行的情歌,站到距离背投电视更近的地方。
唱歌走调只是自谦。
孟文琢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双目的落点凝在前方的人身上,他的视线寸寸打量,灯光也在辛禾雪脸上跟着转。
歌词唱的什么孟文琢没听清,他只觉得辛禾雪开开合合的唇形状尤美,微垂的眼睫好似鸟类振振欲飞的丰羽,眼尾的小痣在迷离灯光里隐隐现现,亮时如一颗欲坠未坠的泪,暗时好像是谁挥墨在美人图上平白落了一笔。
眼皮又白又薄,如果红起来,应该很漂亮。
一曲毕,孟文琢眼中的欲望扯了欣赏当做遮羞布,缓缓地鼓起掌,“哪里走调?以后我要是想听学弟的演唱会,肯不肯赏脸给我留一份vip席的票呢。”
“说得太夸张了。”
辛禾雪刚坐下,狄旷适时将刚刚那杯酒推过来,“渴了吗?试试,兑了点绿茶没那么涩。”
孟文琢将目光投注到他身上。
顶着两道炯炯视线,辛禾雪面色稍有犹豫,最后还是浅浅尝了两口。
“还好吧?应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喝。”
孟文琢满意了,“你知道为什么洋酒叫干邑吗?只有法国干邑区产的才能这么叫,按照这个说法,像是你们老家的黄酒,应该叫菱州区?”
眼前的包厢突然给人空荡荡的感觉,因为全被孟文琢装走了。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辛禾雪接了个闹钟离开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