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琢明白过来,“如果有认识的本校新生,恰好又没有社团,麻烦宣传一句了。”
路阳不予理会,强势地挤过去揽走了辛禾雪,“走吧走吧,陪我逛逛京大,我还没好好看过呢。”
辛禾雪由他推着走,“你中午没睡觉就不困?”
路阳说:“不困,如龙似虎!”
孟文琢望了辛禾雪背影好一会儿,又见林鸥飞提起书包走,两人肩膀在不宽的过道撞了一下,手里传单还没递出去,就听见冷言:“不必,不感兴趣。”
…………
晚上回到宿舍,在阳台梳洗的时候,林鸥飞瞥向楼下。
辛禾雪和路阳正在告别,大约是周围人不多,他们的手在树影下短暂相牵一会儿,就松开了。
林鸥飞的视角里,辛禾雪背对着他扬起手,应该是在和路阳说“再见”,对面的人笑得灿烂到令人作呕,完全是一幅属于得胜者的卑劣面孔。
他恍然意识到,自己无数次站在这个位置,同样是这个视角。仅仅迟来了几年,能做的似乎就只剩下看着他们。
他从来都没有变化。
他还困在那年的雨里。
菱州电厂小学的放学铃声响起,雨下得那样大,辛禾雪把伞借给他,他艰涩地问要不要一起走,辛禾雪却已经精灵般灵巧地躲进路阳的蓝格子大伞下,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回家。
林鸥飞低垂视线,眼前青苔萌生的洗手台,好似又变成了教室外黑黝黝的水潭。
…………
辛禾雪收拾的东西的时候,林鸥飞看过去,桌上有一个礼物盒,“那是什么?”
“这个?”
辛禾雪摘下mp3的有线耳机,蹙起眉头,不大好办的样子,“家教学生的家长很热情,塞我书包里送的,太贵重了,我下次得找机会还给他。”
“哦。”
听见这个答案,林鸥飞兴致寥寥,“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行至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深蓝夜幕静谧,一轮月亮高悬,蒙了层月光照在林鸥飞身上。
他从电话簿中找到一个姓名,铃声旋律响至一半,对面接通了。
“同光哥。”
林鸥飞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