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禾雪去碰,摸到了一点点殷红的血。
他垂下眼睫,才发觉明珠原来是一直没有影子的。
这些事情也早就发生过了。
解开答案的身份卡在他口袋中发烫。
余星洲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明天我不想去幼儿园了。”
明珠困倦地眯起眼睛,“老师可以把我种到龙眼树下吗?”
被辛禾雪抱起来的时候,明珠口腔里的血化开在舌头上,“好苦。”
她把脑袋放在辛禾雪的肩颈,“人生尝起来都是这样的味道吗?还是因为我是小孩子?”
轻轻的力道拍着明珠的背,辛禾雪垂眸,“睡吧。”
晚安,明珠。
明天不用去幼儿园。
………
“辞职?”
园长刻薄的面容从鼻孔出气,“你才来上班两天,就提出辞职?”
对面的青年提出辞职当天,甚至没有穿园服。
黑色枝叶为底的素绉缎旗袍,斜襟高领束缚住纤长脖颈,外面套一件玄色绸的旗马甲,他就像是一支挺拔瘦削的白牡丹。
“抱歉,园长。”
辛禾雪按住小腹的位置,眼睫覆着,“……但是我怀孕了。”
园长冷笑了一声。
“去找财务领这两天的薪水,走,赶紧走吧。”
辛禾雪从办公室里走出去,还能听见园长抱怨。
“现在的年轻人……”
辛禾雪从幼儿园出去的时候,碰上了李老师。
或者说,对方是特意在等他的。
“明珠不来上学了吗?”
李老师面无表情地问。
辛禾雪温和地笑着回答:“她身体不舒服,恐怕不能来了。”
李老师抬起双手捂住了额头,缓缓地下移,挡住了脸。
“对不起……陈姐没及时来的那天,我本来应该阻止那个男人放学带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