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袋倒在地面,豁口露出这种紫色的奇异植物。
人赃并获。
有人抓着俘虏的窃贼们请示,“王上?”
沙穆勒没分去一个眼神,语气沉冷,“处理了吧。”
………
沙穆勒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换岗的巡逻护卫在接近破晓前,赶向他禀报,忘忧草田地里发现了神使的衣袍。
他攥紧了那身衣物,赶到美瑞特宫里果真没有见到安卡的身影。
后半夜下过罕有的一点小雨,润泽后的田地里是纷乱的脚步印迹。
乌瑞乌斯从忘忧草丛深处蜿蜒爬出,向他嘶嘶吐着红信子,又向远处爬去,等过了一会儿又回头望向他,像是催促等候着什么。
沙穆勒沉着脸,调令宫廷军队。
他发现辛禾雪的时候,神使身上不着一物,白璧无瑕地藏在角落深处,像是从神台上坠落沾染凡世灰尘的塑像。
沙穆勒扫过帐篷内简陋混乱的环境,宽阔肩背无声绷紧,心脏生出一种被生生攥紧发酸发痛之感,帐篷内的空气也凝滞,剥夺所有呼吸。
如同蛇类一般的森冷,攀爬上红王渐起阴鸷的侧脸。
出乎辛禾雪意料的,沙穆勒最终什么也没说。
带过来的深蓝色披风在他眼前高高一扬,卷住了他。
辛禾雪又打了个喷嚏,压在披风里,他半宿没睡,困倦得说不出话。
说起来,这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巴斯特的祝福”是有时限的,哪怕在一分钟之前,他还是一只猫。
紧接着,就像是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仙度瑞拉在宫殿掉落了一只水晶鞋,之后变回灰姑娘,他则更加超过一些,他作为人类时的衣物全部掉落在田地里了。
沙穆勒进来的时候,灰小猫还没来得及让K给他从系统空间拿上哪怕一件衣服。
虽然有时候习惯了把自己的身体也当做可利用的一种资源,就像是了解自己在当下氛围的哪个角度看起来更完美一样,辛禾雪利用一切达成目的,导致对赤身裸体缺乏羞耻感。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那是他自己有意为之的,比如昨天试探沙穆勒的情境。
如果是没必要的裸露,他还是相当遵守人类文明开化后对展露身体的条件限制,换句话说,他的裸露是有原则的,一旦超出他的原则范围,压抑的羞耻感会十倍反馈给他。
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下,辛禾雪不喜欢做。爱的时候有任何镜子或和镜子功能类似的事物,也不允许有人过度过火地赞美他的身体。
披风下方,他无声蜷了蜷脚趾,趾甲充盈着粉色。
“困了。”
辛禾雪靠向沙穆勒的胸膛,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
辛禾雪轻轻咳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