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掠过来的神使,成为了红王的安卡。
这简直是在亵渎神明……
他们的土地与子民会被神厌弃的……
沙穆勒从最前方的座位离开,他顺着长长的金红地毯上前去,向辛禾雪伸出手,似乎希望安卡伊尔能够将手搭在他的手心,由他接到最尊贵的主位旁边。
“啪”的一声。
辛禾雪毫不留情地拍开了那只手,静静地看着沙穆勒。
他在挑战沙穆勒的底线。
红王收回了手,薄唇噙着的笑意消失了,“同样的把戏,第一次觉得新鲜,第二次就太乏味了。”
他像是丧失了耐心,或者是有意磋磨眼前青年的傲骨。
“听闻上埃及的祭典舞蹈与下埃及的分外不同,既然神使来迟,不如让大家欣赏一下上埃及祭典之舞和神使的风采吧。”
沙穆勒已经重新回到了高座之上,他撑着下颌,看向宾朋满座之中,孤立地站在金红地毯中心的神使。
宫殿里的乐师已经开始演奏,鲁特琴、里拉琴、长笛的乐声交织在一起。
辛禾雪抿了一抿唇,眉目冷淡,深蓝色的披风衬得他的肤色愈加白皙。
他站在那里,像是一枝玉树。
没有看见屈辱的神情出现在这张昳丽的脸上,沙穆勒无法说心中的情绪是否有遗憾。
他认为眼下的窘境已经让神使足够认清了局势,沙穆勒正欲叫辛禾雪来到他身边坐下,却见对方忽而动了。
辛禾雪抬手扯开颈前束缚的丝带,晚风吹入宫殿,深蓝色的精美披风波浪卷起般,遭到随手一扬。
沙穆勒脸色一黑。
座下席位当中的霍温和其余贵族,只听见红王沉声道:“谁敢睁开眼,就将他的眼睛挖掉。”
没有人会怀疑这句话背后的真实性,所有人都不敢抬头,不敢向神使投去冒犯的视线。
然而,与他们想象中的不同。
披风之下的不是什么暴露的服饰,缠腰裙精致细褶层层叠叠,长及膝盖,上身还穿着柔软细腻的卡拉里西斯。
卡拉里西斯薄如蝉翼,近乎透明,足以让沙穆勒看见他送过去的珍珠细链。
轻盈地缠绕在腰肢上,随着祭典舞步,两层珍珠链碰撞,一下一下,悬悬而晃。
珠光白腻,玎珰悦耳。
哪怕没有画面,那声音却像是羽毛一般,勾着、牵扯着人的心绪,诱惑力不比亲眼所见相差多少。
在场者的心脏,好似都被那轻响的舞步,挑起在绷直的白皙足弓,又毫不留情地踩在了赤裸的脚下,一次又一次。
霍温坐在席中,在紧闭双目之前,他隐约看见那深蓝色的披风向他跟前飘来了。
好在,他正前方没有摆放什么菜肴,多是果盘。
珍珠撞击的轻微声响好似越靠越近了……